「高射機槍,開火!」
當鬼子的轟炸機開始低空飛行,為了在更接近目標區域好精準投彈時,和這個國家軍隊交手數次,極少發現其防空武器的日寇空軍,終於看見了射向天空的槍火!
噠噠噠噠噠!
飛機行進航線兩側,四挺高射機槍沿着其左、再左;右、再右同時開火;
而中間飛機行進航線上,兩挺高射機槍同時在機頭稍稍往前一點的位置預瞄開火,六道子彈射線呈斷續狀態不斷射向天空,一條條火光仿佛引導飛機的航線標識般,不停閃爍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高射機槍伴隨着飛機轟鳴聲一路呈仰角抬頭,日寇飛機直接撞向了子彈射線,飛行員被12.7毫米的子彈洞穿底部後當場射殺,隨即飛機被打出了黑煙,一頭扎向了遠處民宅——砰!
巨響聲許朝陽並沒有聽見,可他通過望遠鏡親眼看見了飛機的墜落以及空中的一個飛行小隊在第一架飛機墜毀後的,緊急拉升,他們倉促間投擲下的炸彈偏離了炮兵陣地足足一里地遠,在民宅內不斷炸出煙火,就是沒能止住炮聲。
東北軍終於還手,終於衝着鬼子還手了,唯一遺憾的,只剩下了還沒有打回去!
「警衛!」
許朝陽在窗口看到這一切之後,立即回頭喊了一句,當五排長推開房門走入房間那一秒,他愣住了。
此刻,吳克人笑了:「朝陽啊,傳令兵都已經派出去了,我手裏也沒了多餘的腦袋,你要是還有啥吩咐,就只能沖這哥幾個說了。」
吳克人徹底拼了!
拼到了身邊都不留警衛的程度,這是一場東北軍根本輸不起的仗!
「沿愛國女校圍牆巡查,隨時防範有人往周遭放鏡片,給空中示警。」
那種感覺,許朝陽說不出口,這話說出去都不帶有人信的,一個堂堂軍長竟然在身邊不留警衛!
「打!!!」
戰場上,躥房越脊的東北軍再翻牆的時候已經無需那麼費勁了,腳下的屍骸全都成了墊腳石,每一扇牆體底下都趴着至少十幾個東北人的屍首,幾乎踩着這些屍首就能翻過民宅內的矮牆
319旅完全是拿命在鋪這條路,直到一名士兵衝到牆根底下吳謙身邊大喊了一聲:「報告!所有擲彈筒、炸藥、雷管,都已經運送到了指定位置!」
那一秒,蹲在牆根底下看平鋪在地面上地圖的吳謙立即站了起來,往旁邊一伸手:「機槍!」
警衛員馬上過來攔了一句:「旅長,你要幹什麼!」
「全軍用命的時候到了」
他的聲音在炮火中並不大,卻依然振聾發聵!
「以前,有人不讓咱們打;後來是離着太遠打不着。」
「這回行了,上頭親自下達了命令讓咱們打主攻,還撿了個對日作戰經驗豐富的許朝陽指揮,這要是還打不下來,那慫的就不是小六子,是所有東北人!」
「所有人聽好了!」
「由我往下,團、營、連、排長必須帶頭衝鋒!」
「長官若止步不前,士兵可隨時開槍射殺,士兵若止步不前」
「自己琢磨琢磨還配不配當一個東北人!」
吳謙邁步走了出去,和所有士兵一樣排隊站在了即將翻牆的隊伍中,唯一的不同是,他拎着花機關。
「旅長」
排隊的東北軍都回頭看了一眼,那一聲震撼天地的『旅長』像是吼出了東北軍心中所有委屈!
「瞅啥啊?」吳謙笑了一下:「我比你們差多少咋地?老子在戰場上賣血的時候,你們這群小比崽子有些還沒出生呢!」
一句話,所有東北軍都回過了頭,那種由心中燃燒而起的熱血、即將發泄出去的憤怒,逐漸在東北軍頭頂匯聚成了一股摸不着、看不見,卻真實存在的能量,這玩意兒,他媽的叫——士氣!
噴兒!
噴兒!
噴兒!
無數運送過來的擲彈筒在房屋後面調整好角度之後打響了,在如此急速射之下,大面積的炮彈高高升起後,由空中調轉方向一頭奔着駐滬司令部大樓樓頂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