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嶺關內,老翁在家丁的攙扶之下,順着山巒爬了足足半宿才算是爬上了山頂,他在這兒能一覽山下風景,更能在遠端看見模模糊糊的鬼子軍營。
「他們的部隊呢?」
可余老爺子卻再也追不上217的腳步了,他這個普通人就沒辦法從石嶺關過去,要不然,也不至於不死心的爬上這麼高的山峰。
眼前的斷崖,成了他進入忻州最大的阻礙。
「老爺,咱回吧,我求您了還不行麼?您說這要是萬一打起仗來,傷着您可怎麼辦啊!」
老頭還是沒理他,聚精會神的往山下看着。
如今的余老爺子視力已經很一般了,只能遠遠的看見模模糊糊的一片軍營,連山里被荒草覆蓋的217都看不太清。可他依然不死心,就像是弄不明白心裏的問題自己死也死不踏實似的,都這把歲數了,依然犟得沒邊兒。
「那兒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動?」
突然,余老爺子指了過去,儘管他看不清,可還是能看到有東西在挪動。
家丁仔細看了一眼,借着月光瞪大了雙眼
「旅長,鬼子對鐵殼王八的守衛十分嚴密,在三支部守護的情況下,採用了兩支部隊同時進行複合式巡邏、單一部隊休息的方式。我們觀察過了,那兩支同時巡邏的部隊相互之間根本就不認識,確認對方身份用的完全是咱根本聽不懂的口令。」
「巡邏隊會在短暫碰頭的間隙,於一問一答間擦肩而過,根本就沒有任何多餘的話。」
偵察兵的意思是,他們的防禦從沒有鬆懈過,甚至嚴謹到了一句閒嗑都不嘮的程度。
「裝甲部隊的彈藥庫摸着了麼?」
坦克也好、裝甲車也好,總不能將炮彈、子彈都扔車裏吧?
偵察兵搖了搖頭:「我們已經不可能再往前了,哪怕再往前一步都有讓人發現的危險。」
老韓抬起手來隔着許朝陽後背照這小子後腦勺就拍了一下,罵道:「白他媽去了!」
「你是幹什麼吃的!」
許朝陽納悶的看了一眼,心裏想着:「這老韓是不是對688要求太高了點?人家好歹也叫獨闖敵營啊,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完成任務,難道是不可以接受的麼?這你要是都覺着丟人,那你們688還不得都是兵王啊?」
「行了。」
「沒找着就沒找着,激惱什麼玩意兒?」
「再稍微等會,鬼子自己不就告訴咱們了嗎?」
石嶺關外的山上,家丁借着月色說道:「老爺,好像有人從鬼子軍營里跑出來了」
「從鬼子軍營里跑出來了?」
余老爺子急得一個勁兒眯着眼往前看,可還是什麼都看不清,這時算是徹底了解了『人老不以筋骨為能』這句話,很可能說的不光是體力。
第16混成旅,中軍大帳內,幾名軍官圍着一張地圖正在用日語不停的交流,其交流內容為『是否要繼續為無法攻破的石嶺關浪費時間』。
其中一名聯隊長認為當下最要緊的應該是儘快打破忻州封鎖,所以他建議馬上回軍忻口,與15混成旅共同奪回忻口陣地;
另一位聯隊長則覺着太原就在眼前,不應該就這麼放棄,眼下只要攻破了石嶺關,部隊就可以長驅直入,直奔太原,到時候,他們第16混成旅就是拿下山西的第一功臣!
有了山西的重要性誰不知道?
這才是讓第16混成旅的旅團長為難的地方,攻打石嶺關,難度太大,可難度後面的功勞也同樣大的驚人;放棄石嶺關去與15混成旅一起進攻忻口,難度的確會被降低,可這玩意兒也不能算是功勞啊?人家第2旅團都拿下過一回了,你們再拿下,不是應當應份的麼?
「報告!!!」
此刻,一名鬼子士兵快步沖入了軍營,急切的說道:「石嶺關的敵軍已經全軍出動了,他們棄關而出,直奔軍營而來。」
第16混成旅的旅團長立即瞪大了眼睛,完全想不明白郝夢嶺為什麼會這麼做!
這是要自殺麼?
還是活夠了?
「傳我命令!」
「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