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的山巒上,寒風陣陣。
一隊日本兵由山上至山下列隊而來。
東北高地山上的鬼子非常小心,派了一支滿編小隊足足六七十人下山補哨位,哪怕山巒里不斷傳出槍聲,這支小隊都沒有奔赴戰場,而是順着山腰安排着各個位置上的明哨暗哨。
「中村君!」
「草叢位置,補暗哨位。」
「嗨!」
「吉田君,留在這兒,補明哨位。」
那名小隊長安排好了兩個崗哨後,站在原地繼續觀察着,那兩名日本兵出現在了各自的位置上,一個蹲在草叢裏,另一個站在了上山的必經之路上時,這支小隊才緩緩向山下走去。
草叢中的陰暗處,暗哨嘴裏的哈氣正不斷冒出,一隻漆黑、粗糙的手就於月光下緩緩伸了過來,就在暗哨處的這個貨剛剛蹲穩,手都沒來得及去緊緊身上的衣服時
「嗚!」
其口鼻全被這隻大手給捂住了,緊接着,另外一隻手繞頸而過,反扣到捂嘴的手上用力一勒,兩條腿在鬼子背後直接纏了上去,雙腳一別,別成了死扣後,倆人同時倒在了草叢裏。
唰。
草叢內的輕微響動傳了出來,明哨上的日本兵側頭看過去的同一秒,一把刺刀在後心扎出了刀尖。
噗!
刀尖上沾染着的鮮血在月光下閃耀,常戰站在道路中間一腳將屍體踹倒,衝着前方才走出去不到二十米的鬼子小隊甩刀指了過去,於刀尖鮮血甩落積雪的瞬間大喊:「打!」
道路兩側,趴在路旁風雪之中的一連全都抬起了槍口,百多把g98同時開火!
啪!啪!啪!啪!
戰士們衝着鬼子列隊的後背,持續不斷的射擊,六七十人的日軍小隊連反應都來不及,便被系數擊倒,最前方反應較快的鬼子剛要下山坡找掩體躲避,卻忽略了積雪造成的路滑,一腳下去整個人向前撲倒『啊!!!』的一聲,摔落山澗!
常戰當機立斷:「補充彈藥!」
「一排,準備好手榴彈,見人就撇,撇完手榴彈迅速尋找掩體,持槍射擊;二排,全體上刺刀,順着一排扔完手榴彈的位置直接往前沖,子彈打光不允許補充彈藥,腳底下不准停,看見機槍陣地就搶;三排,查缺補漏,掩護二排搶奪機槍陣地!」
這就是戰爭!
常戰為了不讓鬼子下山的小隊給後續部隊製造麻煩,延誤後續部隊登山時間,只能幹掉這支小隊,從而暴露了自己。
既然已經暴露了,就代表着戰鬥已經打響,他就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搶奪地方有可能守山的機槍陣地,這個時候,一定會有傷亡。
那就得鬥狠!
他讓一排去扔手榴彈清理障礙,讓二排搶奪有可能出現在視野里的機槍陣地,其目的,就是要用兩個排的傷亡換取攻山時間,免得自己的一連被機槍堵住前進路線以後,後續部隊即便衝上來了也沒辦法向前。
這就是許朝陽讓常戰當先頭部隊的原因,他夠狠、夠勇、敢打、敢拼!
也只有常戰這種老兵才知道,身為一個一線作戰指揮官有時候對部下的憐憫,才是一種殘忍。
他已經不是那個在車站前方指着鬼子大哭『你們來這兒幹什麼呀!』的常戰了,他是經歷了炮火洗禮、還當過一段時間執法隊的常戰,他跟着許朝陽看了太多場戰鬥以後,領悟到了戰場上的真諦
在戰場上,只有贏,才能讓更多的人活下去,其餘都是胡扯!
「沖!」
「殺啊!」
許朝陽說過,衝着鬼子的子彈衝鋒,全是傻逼行為,可那得分情況、分環境,在必須要爭分奪秒時,人命在戰場上脆如枯葉,風都能將其撕碎。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
坡度明顯且怪石林立的山頭,機槍聲猛然間響起,鬼子為了不讓到手的東北高地被奪取,竟然在白台子方向的東北高地尾部安排了一輕一重兩挺機槍!
當野雞脖子和歪把子同時打響,面向着最後一個緩坡、眼看着就要衝上去的戰士們被成排成排的放倒,眨眼之間就倒下了十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