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釅。
秦珩洲步伐很大,將枕月扛在肩上後,只用單手扶着她的腿,輕鬆沉穩地走着。
前院到大門的路很長。
枕月有些不安分地動了動。
隨即,男人的另外一隻手掌落到了她的屁股上,打得還有點重,他嗓音低沉,「你老實點。」
秦珩洲斂下眼,見枕月腳上的高跟鞋就快要掉了,及時拿住,一直提在手裏。
黑色汽車停在路邊。
被放到地上後,枕月還有些眩暈了起來,她撩了一下自己凌亂了的長髮,脫口而出:「這是生完了?」
秦珩洲愣了愣,彎唇一笑。
他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左手抵在車門框上,往車內看了一眼,淡淡說道:「上去吧。」
枕月點了點頭。
她繫上安全帶後,就低下腦袋,專心致志地擺弄着手裏的戒指。
尺寸真的太大了,好像可以同時塞進她的兩根手指。
她下意識地偏過了頭,看向正在開車的男人。
──他原本是打算買給誰的婚戒?
秦珩洲察覺到從右側方投來的目光,恰逢十字路口是紅燈,他將車停下,也轉過了頭,盯着那枚戒指說道:「還我吧。」
「不行!」
「這個給了我就是我的了!」
枕月情緒激動,就差把「土匪」兩個字寫腦門上了。
與還在秦家那副謹小慎微的模樣完全大相徑庭。
秦珩洲抬起手,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他忍不住問:「你剛才嚇得發抖都是裝的?」
「激起你的保護欲了嗎?」枕月直接不加掩飾地回答,將手中的戒指收進了身上裙子的暗袋裏。
太貼肌膚,硌着雖然不疼,卻無法忽略這種感覺。
紅燈漫長,還在倒數第九十秒。
枕月安靜片刻,咬了下舌尖問道:「所以,為什麼要選我?」
秦家就算真的逼婚,她相信,這個男人也有成千上萬的選擇,不僅能拒絕,也能選擇其他「未婚妻」。
她又算得上是什麼呢?
秦珩洲將手撐在了方向盤上,有節奏地敲打着,他的目光里,帶着赤裸裸的審視,又像是很有興趣似的,單挑了一下眉毛,「很契合。」
「不是麼?」
枕月自然很清楚這話的意思。
她的心臟莫名一鈍,異樣的感覺在身體內快速涌過,看了很久車窗外倒流的夜色後,才稍加緩解,心不在焉地回嗆着:「那就好。」
「我還以為秦總經不住事兒,包、養了我短短三個月,就對我心動了呢。」
綠燈跳閃的那秒鐘,車子風馳電掣般地躥了出去。
超強的推背感,令枕月膽戰心驚,她伸出手,握緊了車門上的把手,都有些出汗了。
秦珩洲還在加速,聲音倒是雲淡風輕:「三個月在你身上砸的錢還少嗎。」
「那不是太如你所願了。」
枕月譏諷地勾了勾唇角,又低下了頭。
直到車子緩緩停下,車內的氛圍燈自動亮了起來。
枕月在解着自己身上的安全帶時,駕駛位上的男人忽然看向她,他瞳孔漆黑,問道:「那你呢?」
「說要嫁給我的那一秒,想的是什麼?」
枕月眨了眨眼,態度誠懇:「為了氣我那個不喜歡的高中同學。」
「也因為──你確實有點小錢。」
秦珩洲「嘖」了一聲,舌尖抵住上顎。
枕月卻莫名心情好了起來,她微微側過身,將臉湊到了這男人的耳邊,小聲耳語道:「另外,我們是挺和諧的,我承認這一點。」
「所以,是一箭三雕。」
她說完就要下車回家。
驀地,車內響起「咔噠」一聲。
秦珩洲解開安全帶,直接將她反抵到右邊車門框上,湊得很近,呼吸悉數交融,他壓低着嗓音逼問道:「我只是有點小錢嗎?」
「乖乖,我哪裏都不小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