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有人在土地廟發現了兩具屍體,立即報了官。
縣衙安排人來查案,初步判斷,兩人是因為爭奪錢財起了衝突,因為屍身附近有散落的銀兩。
其中一人持刀捅了對方,另一人還手將其打死,但是也因為受刀傷過重,昏迷後失血過多而死。
然後,有人認出來,死去的兩個人其中之一正是縣衙主簿的親戚,另一個人,好像是綹子天虎。
如此一來,衙門便斷定,這是鬍子劫道,沒想到遇見了硬茬子,結果兩敗俱傷全都死了。
當然,也有人對此有不同的意見,比如那位主簿大人。
他太知道自家那外甥啥德行了,瘦的一把骨頭,哪有那本事能殺死身強力壯的鬍子啊?
可現場就是這樣,找不到其他線索,誰都沒辦法,只能這麼定案。
至於被曲紹揚綁在林子裏的那幾個人,到晚間時醒過來,想辦法掙脫繩索逃走了。
他們是鬍子,哪裏敢報官?就算是聽見點兒風聲,也不敢出來指征誰。
領頭的天虎死了,這幾個鬍子或是去其他綹子掛柱,或者悄悄溜回自家,從此銷聲匿跡。
至於水老鴰和曲紹揚他們,早已經處理完一切,都快走出寬甸了。
「紹揚,前頭不遠就是閻王鼻子哨口了吧?
咱到那兒停一停,我想去祭拜一下大奎、老宋,還有張炮。眼瞅着快七月十五了,給他們送點兒錢。」
水老鴰對鴨綠江沿途十分熟悉,一眼就看出來,他們現在是走到哪裏了。
「哦,好,那咱就到前面停下,我去附近村子買點兒香燭紙碼啥的。」
曲紹揚點點頭,趕着騾車往前走,來到當初他們埋葬趙大奎等人的地方。
前後不過一個來月,就在趙大奎和宋老九他們的墳旁邊,又起來不少新墳。
不用說,那都是在閻王鼻子丟了性命的木把。
水老鴰和曲紹揚在趙大奎和宋老九墳前燒了紙,呆了一會兒,這才繼續往下走,去哨口附近找張炮張果子的墳。
結果到那兒發現,張果子的墳被人給挖開了。
二人急忙去附近找人打聽,這才知道,是張果子的兒子托人,將父親的骸骨遷走了。
「老丈,我跟你打聽一下,張炮老人家不在了,他的兒子和孫子怎麼樣?」
水老鴰一直惦記着這事兒呢,一個癱吧,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沒有了張果子照顧,這倆人就算有銀子,那日子也不好過啊。
「哎呀,可別提了,張家那三兒子前些天死了,就剩下他家那個小娃,現在沒人管,不知道死活呢。」
說起張家嘮,對面老者忍不住嘆氣道。「唉,作孽啊。」
「啊?怎麼會呢?張家小兒子雖然癱吧了,可是沒別的毛病啊,怎麼就死了呢?」
曲紹揚一聽,震驚不已,當時去請水老鴰的時候,他見過張家小兒子,不應該啊。
「唉,可別提了,張炮給人開更挑垛死了,有人給送來了四百兩銀子,然後就被那缺德的給盯上了。
有人張羅着給張家三兒說個媳婦,好歹家裏有個女人,能照顧她們叔侄倆。
結果呢,那女的進家門不到十天,就把張家的銀錢全都捲走了。
張家三兒從炕上摔下來,爬到外頭去,結果又被大雨給澆了,當天晚上就發了高燒,沒兩天走了。」
老者一邊說,一邊搖頭嘆息。
「可惜了張家那小孫子,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孤零零的一個人,沒人管沒人問的。
唉,這年月家家戶戶日子都難熬,哪有多餘的糧食養活那孩子啊?寧添一斗不添一口,養活個孩子可不容易啊。」
水老鴰和曲紹互相看了眼,不由得也嘆了口氣。
當初要是他們沒去找張果子挑垛,有老爺子在,這一家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師父,咱要不要去看看張家那孩子?」曲紹揚心裏特別難受,就想着過去看看。
「嗯,去看看吧,唉,當時咱們也是真沒轍了,才去請張果子出山的。
哪成想啊,他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