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聲淚俱下、指天發誓自己沒有暗害佟老大的寵妾和幼子,陳家這件事也跟他無關。
而另一邊,在距離寬甸城幾十里外,一前一後兩輛馬車,正走在道上。
前面那輛馬車帶車廂,由興家興業趕着。
後頭是輛平板馬車,曲紹揚師徒,還有陳家四口,都在車上呢。
「紹揚,你為啥非得讓我寫封信,塞在佟家老四的衣服里?
那信上寫的都是咱的猜測,一點兒憑據沒有,佟老大能相信麼?」
陳允瀚坐在車上,看着趕車的曲紹揚,不解的問道。
「大哥,那封信既是疑兵之計,也是緩兵之計。
我不在乎他信不信,那封信只要他看了,就會對媳婦產生懷疑。
那封信就是扎在他們兩口子心裏的一根刺,往後只要兩人鬧彆扭了,佟老大就得想想那封信里的內容。」曲紹揚聞言就笑。
佟家老四身上那封信,是曲紹揚交代陳允瀚寫的。
信里的內容不少,主要是說佟家寵妾之死,真正原因是姜氏不容人,在背後做了手腳。
姜氏的弟弟相中了世安堂醫館陳郎中家的閨女,幾次三番派媒人去提親。
陳家閨女已經訂了婚,自然不肯答應姜家。
所以姜家懷恨在心,跟姜氏一拍即合,設計了這一場早產,母子雙亡的事故。
這些,自然都是曲紹揚他們的猜測,沒有什麼實際性的證據。
可佟老大都能沒有證據就把陳郎中夫妻抓起來下大牢,憑什麼曲紹揚辦事還要講證據?
只要佟老大心裏懷疑,留下根刺,這封信就算沒白寫。
至於是不是真的,佟老大自己會去查。
佟老大拿到這封信,肯定會與妻子對質。
如此一來,就會耽誤他們四處搜尋抓人,曲紹揚等人也能有更充足的時間脫身。
最絕的是,曲紹揚還在信的最後寫了,陳郎中醫術精湛,對中風偏癱等症很拿手。
只可惜,佟家已經把陳郎中得罪了,佟老爺子的病,只能聽天由命了。
「紹揚啊,紹揚,你小子平常看起來老老實實的,真遇上事兒了,壞主意倒是一大堆。
你這幾招,是真夠損的。」
劉東山在馬車前面另一側坐着呢,聽見徒弟和陳允瀚的對話,劉東山樂得不行。
「師父,那怎麼能叫損招呢?
世道不公,有錢人仗着權勢為所欲為,咱老百姓有冤無處訴,那還不許我另外想辦法了?」曲紹揚也跟着樂。
「再說了,那信里寫的雖然沒實證,估計也有九成真。
姜家那小子,幾次三番派媒人去提親,這件事裏面,要說沒有他攪合,誰信啊?」
接到陳家人之後,曲紹揚才從李氏口中得知,曲紹揚和陳秀芸定親之後,姜家派了幾次人去世安堂提親,要納陳秀芸進門做妾。
陳家清清白白的人家,陳秀芸好好一個姑娘。
別說是已經定親了,就算沒定親,也不可能跑去給人家做妾啊。
所以,李氏毫不留情的就拒絕了姜家的提親。
沒想到姜家不死心,竟接連派人登門,最後李氏氣急了,把人給罵了出去。
為了讓陳秀芸安心備嫁,這些事情,陳郎中夫妻都沒跟閨女說,所以陳秀芸並不知情。
「這次唯一可惜的,就是沒能收拾了姜家。
等以後有機會了,再替叔和嬸子報仇,決不能放過他們。」
曲紹揚最恨的就是姜家,但眼下實在顧不上,得先把陳家人安頓下來,再做打算。
反正姜家那傢伙,被陳秀芸打了兩槍,聽說傷的不輕。暫且擱置,回頭再想辦法,把姜家佟家,一勺燴了。
「對,紹揚說的是。咱被他們害的夠慘了。
大哥往後不能考功名,世安堂也不能再開。這個仇,早晚要報。」
坐在後面,身上還帶着傷的陳允哲,恨恨開口。
陳允瀚是童生,只要院試考過,就能成秀才。
有了秀才的功名,就
第一百四十八章 安頓陳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