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紹揚就把事情前前後後的經過,全都說給了陳允瀚聽,等陳允瀚聽完,也傻眼了。
他雖然在縣城讀書多年,可一心求學,從不與外人交往。
能說得上話的,除了書院的夫子,也就是幾個同窗好友。
可那幾個同窗家境也普通,沒多大背景,怕是跟衙門裏頭也搭不上話。
曲紹揚原本還指望着陳允瀚回來能有什麼主意呢,這麼一聽,也是白搭。
「師父,你那邊打聽的怎麼樣了?佟家人都是什麼情況?」
「這佟家老爺子老太太還在,底下四個兒子有三個成家了,最小那個才十一。
佟家大爺目前只有一兒一女,佟家二爺一共兩兒一女,這兩家的大兒子今年都九歲。
佟家三爺前年才成親,目前只有一個兒子。」
劉東山就把他打聽來的消息,都跟曲紹揚說了。
曲紹揚把劉東山打聽來的這些消息,又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想找到有用的東西。
曲紹揚覺得有些蹊蹺,這件事背後,好像不僅僅是有人想讓陳郎中夫妻頂包那麼簡單,似乎一開始就是針對陳家做的局。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姜家那小子跟他姐設的局,目的很可能就是陳秀芸。
曲紹揚很清楚,不能對官府那些人有什麼幻想。
別指望那群青天大老爺能為民做主,查清案情,根本就不可能。
那些人,就是誰給錢多,誰就是祖宗。
論錢,曲紹揚現在肯定比不過佟家,所以,這事兒走常規的路子怕是行不通。
「大哥,你現在最好別出面,我怕你現在一露面,也得被抓進去。」
曲紹揚想了很久,還是沒什麼好主意,他決定明天親自去佟家那邊盯着,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辦法。
不過,眼下還有件要緊的事,就是勸說陳允瀚。
這書呆子可別一下子上來傻氣,跑衙門去玩擊鼓鳴冤那一套把戲。
只怕是救不出陳家三口不說,還得把自己搭進去。
好在,陳允瀚這書呆子,今天沒冒傻氣,他也看出來了,眼下這形勢好像不對勁。
「嗯,我都聽你的。」
就這樣,陳允瀚也在客店裏住下。
第二天一早,曲紹揚就去佟家那頭,打聽情況,順道想辦法。
佟家是縣城裏的大戶,高牆大院,有不少家丁護衛看守,想要混進去不太容易。
曲紹揚連着在佟家附近盯了三天,他發現一件事,每天上午,會有人護送三個男孩出門,到傍晚才回來。
仔細打聽後知道,這正是佟家那老四,還有大房二房的長子。
不知道什麼原因,佟家沒有家塾,這三個孩子是去學堂里,跟着縣城裏最有名的一位先生讀書。
回去後,曲紹揚就跟劉東山商議,之後他們在南城郊外找到了一處破舊的院落,將其租了下來。
幾天後的傍晚,佟家一個長隨趕着馬車,到學堂接了自家四爺和兩位少爺下學往回走。
正走到一處胡同拐角,突然從裏頭冒出來一輛馬車,長隨躲避不及,兩輛馬車就撞在了一起。
佟家在寬甸城裏,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了,平日裏哪有人敢衝撞?
那長隨氣的不行,下車就跟對方理論,對方態度相當蠻橫,兩句話不來,直接就動手。
長隨跟那人直接扭打在一起,馬車上的三個孩子聽見動靜都下了車看熱鬧。
三個孩子正看的高興呢,忽然從後面過來三個人,手中帕子捂住孩子口鼻。
那三個孩子連動靜都沒來得及發出,便暈了過去。
三人都是又高又壯,輕而易舉就把三個孩子扛起來弄走了。
長隨揍了對方車夫一頓,將那車夫打的鼻口竄血,一瘸一拐趕着馬車走了。
「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佟家的車你也敢撞?」
長隨整理了一下衣服,回頭跳上自家馬車。
「四爺、大少爺、二少爺,坐穩了啊,咱回家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