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壽山帶來的四個人裏面,有一個瘦不拉幾,留山羊鬍戴眼鏡的人,那是木植公司安排的賬房先生。
於占松和曲紹揚既然立了賭約,那肯定要白紙黑字的寫明白了,免得出事之後,有人耍賴。
於是,李永福和那賬房先生商議了一下,執筆起草了賭約文書。
文書里寫明賭約內容,並且聲明,雙方自願,不論哪一方被失手打死,對方都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文書寫好了,拿來印泥,於占松和曲紹揚都在上面按了手印兒。
水老鴰又讓關壽山和李永福也跟着簽了名按了手印,做見證人。
文書一式二份,雙方各自保存。
眾人方才親眼見着於占松把挺粗的小槓砸斷了,心裏都替曲紹揚捏了把汗。
可他們怎麼也勸不住曲紹揚,只能懸着心,注視着地中間的二人。
二毛子等幾個小半拉子,已經嚇的不敢看了,只能扭過頭去。
按照約定,雙方輪流出手,於占松先動手。
就見那於占松拉開架勢,一個餓虎撲食,躥到曲紹揚面前,「鏜」就是一拳。
曲紹揚面不改色,站在那兒紋絲不動,「呦,你這功夫,是師娘教的吧?」
於占松一拳就好像打在了棉花上,氣得他面色通紅,咬牙就要再來。
「等會兒,該我了。」
曲紹揚一邊說着,出拳快如閃電,一拳就揍在了於占松的肚子上。
於占松被這一拳打的後退了兩三步,才穩住身形。
「好小子,有點兒本事但不多,你這一下,就跟蚊子叮了似的。」於占松咬着牙說道。
曲紹揚哼了一聲,站在那裏不動,「該你了。」
於占松最開始根本沒把曲紹揚放在眼裏,第一下也沒用全部的力量。
本以為他用七八成的力,就能把曲紹揚揍趴下,結果絲毫沒有影響。
於占松這臉上掛不住了,於是左右開弓,「鏜鏜」又是兩拳。
這一回,於占松可是用足了力氣,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
曲紹揚依舊站在那兒,巋然不動,「你這就跟撓痒痒似的。
咋地?你這是跑肚竄稀了,還是昨晚上摟着娘們兒玩累的?」曲紹揚故意氣對方。
於占鬆氣的咬牙切齒,也不顧文書上約定好的,輪流出拳了。
這傢伙惱羞成怒,狠下殺手,趁着曲紹揚不注意,抽冷子掄起拳頭就朝着曲紹揚的頭頂砸去。
周圍的人一看,都急了。
「耍賴,這特麼純是玩賴,剛下他左右開工打了兩拳,不等紹揚打,他又出手了。」
木把們急的大聲喊。
曲紹揚早就料到,這傢伙不是個守規矩的,見拳頭砸過來,伶俐的一閃。
隨即扣住了於占松的手肘,雙手一用力,直接就把於占松的右胳膊給扭變形了。
於占松疼的啊一聲大叫,曲紹揚隨即放開他,然後一拳打在了於占松的胸腹之間。
曲紹揚的力氣相當大,這一拳藏着暗勁兒,只聽得於占松一聲慘叫,人就飛了出去,正好撞在了地中間的柱子上。
碗口粗的柱子直接斷成兩截,屋頂的塵土,嘩啦啦落了下來。
於占松跌落在地,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鮮血來,人直接就昏過去了。
「贏了,愣虎兒贏了。」
眾木把們高興之下,又喊起了曲紹揚的外號,然後一擁而上,將曲紹揚抬起來,拋向空中。
關壽山又氣又惱,木植公司花重金雇了於占松當打手,就是為了收拾這些木把們。
結果剛來山場子,連半天都不到,於占松這傢伙就讓人打的口吐鮮血、昏迷不醒,簡直丟盡了臉面。
關壽山想要發作,可他這次帶的人太少了,於占松一倒下,沒人能上。
氣的關壽山臉色脹紅,都趕上豬肝色兒了。
「按照剛才約定,二把頭讓給你們。
不過,據說你們今天在山上沒幹多少活,今天的晚飯,就不開了。」
關壽山覺得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