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以身子不適請假軍訓,教官當然不同意,罰了她三千米負重中跑,宋念乖乖在跑道上跑了起來。
汗流浹背,雙腿鬆軟,她依然拖着隨時會倒下的虛弱身子,因為她想讓自己靜下來。
沒錯,程青的話給了她太大的震撼。
母親為何和白家斷絕關係?白家勢力如此龐大為何不知道她的存在,是不是也不知道母親死得蹊蹺?葛叔為什麼要隱瞞?
還有,程青當時問她:「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宋念,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周會一直在暗中保護你呢。」
周會。
他這些天一直跟蹤她。
程青說,他什麼都知道。
所以他才故意和她拉開距離嗎?
所以他才用放蕩孟浪掩飾自己?
她該怎麼辦!
「呃」
終究是體力不支,宋念倒在跑道上,遠處,站軍姿的周會抬步想沖回去,生生忍住了。
她沒去問程青更多的關於白家的信息。
沒錯,她拒絕了程青的調查,至於程青,他自己願意費力氣去查任由他去,母親既然與白家斷絕關係,那一定有她的理由,她現在活得很好,不需要再有更複雜的親屬關係了。
可心裏就是覺得委屈。
回到loft的時候,宋念已經滿身疲憊,她把自己丟在浴缸里,像只受傷的小獸,委屈巴巴喚道:「祁御,我想你了。」
正在上藥的祁御身子一顫,瞬間,身體的某個部位發生隱秘的變化。
白天與敵軍對抗時,後肩挨了一刀,此刻祁御光着上身,坐在營帳里,內心一片燥熱。
軍營里的將士們,除了打仗,操練,平日裏最多的就是湊在一堆講葷段子,念兒撒嬌的聲音軟軟糯糯的,令他忍不住激盪。
真真是剛逃離魔爪,念兒的狼窩就湊了過來。
「我亦想你。」
祁御嗓音濃重,啞着聲調,明顯是在克制什麼。
聽到充滿魅惑的聲音,宋念委屈的眼淚啪嗒就落下來,「你說人活着,怎麼有那麼多的身不由己呢?」
祁御聽這話,瞬間想起在段嶄營帳里看到的聖旨碎屑,「因為我們都需要成長,不經歷如何長大?」
祁御知道宋念情緒不對,柔聲問道:「發生何事,念兒?」
真是該死,每逢念兒有難時,他都不在身邊,他算什麼男人。
「沒有,就是想你,好想你,想親親,抱抱。」
宋念把自己淹沒在泡沫里,雙手抱着自己,幻想着環抱住祁御的樣子。
很衝動地想分享她去過槐村的事情,強行忍住了。
她摔着一頭長髮從溺水中起來,水珠順着額頭落下,浸了滿臉,那種隨時溺亡的窒息感就好似她此刻糟糕的心情。
「你想不想親親我?抱抱我?」
穿衣的手一頓,祁御只覺得胸腔那團火要竄出來,整個身子要炸了。
「念兒!」
祁御濃重的鼻音似乎在極力壓制。
宋念嗅到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明明人不在眼前,卻有種要突破眼前屏障的感覺。但心裏的委屈不發泄出來,她覺得她要頂不住,可又想起祁御的遭遇,比她還慘,她忍不住問道:「你覺得這個世界公平嗎?明明你沒做過那些事情,卻要遭遇現在的一切。」
「如果你還在皇宮,你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要風的風要雨的雨,山珍海味,無盡樂趣,你難道真的一點怨言沒有嗎?」
認識祁御這麼久,好似真沒有聽過他抱怨如今的遭遇。
食不果腹,睡不取暖,營地被搶奪,對付貪官惡霸,哪怕差點死在州縣他沒說半個厭煩之字。
「怎會沒有,但我只當做那是對我的考驗。」
祁御道,「百姓們也不想生靈塗炭,將士們也有妻兒老小,若我等皆有苦埋怨,那麼他們呢,又能去埋怨誰?」
不得不承認祁御這番話說通了宋念這一個晚上揮之不去的迷霧。
是的,她有古戒,通古今,雖然幫助了祁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