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國看了看不怎麼說話,只是低頭吃飯的梅貝爾,又轉頭瞧了瞧正拉着馬庫斯,一個勁兒回憶當年崢嶸歲月的老馬科倫。
就在這時,李寶國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斯通菲爾德家裏的醜事,小的當豺狼人的狗腿子,老的當狗頭人的白手套,真算得上是「滿門忠烈」。
聽剛才老馬科倫說的,好像他以前也是進過「白銀之手」的,後來應該是犯了什麼事兒就回鄉了,還一直再在躲「白銀之手」。
但是既然馬庫斯這個根正苗紅的「白銀之手」能和他坐在一張桌子上喝酒,想來也不是什麼殺頭的大事兒,指不定還有些外人不知道的內幕。
要是這麼曾經一個浴血在聯盟一線的老兵,知道自己未來的親家有着這麼「風光」的背景,不知道會不會氣歪了鼻子。
李寶國實在是好奇馬科倫家和斯通菲爾德家之間所謂的不共戴天的仇恨到底是啥。
剛才還在想是不是一些生意上的矛盾,但是轉頭一想,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老馬科倫不應該因為一點錢,就和別人鬧得這麼不可開交,還把矛盾上升到仇恨的地步。
看到老馬科倫面前的酒杯空了,李寶國連忙站起身拿過酒壺,替馬科倫滿上一杯。
「馬科倫先生,聽斯通菲爾德家的人說,你們家和他們之間有些嗯,小摩擦?」
李寶國話音剛落,原本一直安靜吃飯,沒有說過什麼話的梅貝爾輕微地顫抖了一下,偷偷抬起頭瞟了自己父親一眼。
而坐在她身邊,剛舉起杯子,準備和馬庫斯再碰上一杯的老馬科倫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轉過頭看了看李寶國,又瞧了瞧同樣一臉好奇的馬庫斯,沉默了片刻,這才放下手裏的酒杯。
「斯通菲爾德家?哼聽我一句勸,離他們家遠點,都是些吃肉不吐骨頭的豺狼!」
馬科倫朝馬庫斯搖了搖頭,「如果你們和斯通菲爾德家已經有接觸了,最好儘早斷了,不然,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說完,他朝着馬庫斯和李寶國招了招手。
「為什麼非要在這麼開心的時候,提那些令人作嘔的東西,好了好了,來,讓我們再舉起酒杯!」
梅貝爾的臉色有些蒼白,她輕輕地站了起來。
「父親,師兄,還有這位扈從先生,我吃飽了,先回屋照顧兄長了」
馬科倫一聽,轉頭瞅着她一眼,想了想,最終還是朝她擺了擺手。
「去吧,去吧對了,你提前把客房準備好」
梅貝爾朝着父親點了點頭,就拉着早就在凳子上扭來扭去的比利朝門外走去。
一旁的李寶國暗自搖了搖頭,還真是個頂級戀愛腦,連情郎家的壞話都聽不得。
不過看老馬科倫的態度,要是她敢說自己愛上了斯通菲爾德家的托米,多半會被打折腿。
老輩子之間的仇恨,成了她愛情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也是個苦命人。
不過,她這眼光確實不咋得,那托米嘖嘖
接下來,李寶國也沒有再提斯通菲爾德家的事情,反而一反常態地不停舉着杯子向馬科倫敬酒。
身邊的馬庫斯像是明白了什麼,也不停地勸酒。
等到酒壺見底,馬科倫也變得滿臉通紅,他努力撐着眼睛,朝馬庫斯招了招手。
「孩子,你知道嗎?要不是你爹,我這條命早就沒了!但是,我一點兒都不後悔,跟着領主大人,是我這輩子最自豪的事情!」
李寶國一看,這馬科倫的狀態應該也到了七成了,連忙不動聲色地用胳膊肘碰了馬庫斯一下,然後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馬庫斯立即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站起身,又給馬科倫倒上一杯酒。
「那你怎麼會想到跑到閃金鎮來,而且還和斯通菲爾德家離得這麼近,不怕農莊生意不好做嗎?」
馬科倫一聽「斯通菲爾德家」,就重重哼了一聲,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飲而盡。
「我來的時候,可沒有什麼斯通菲爾德家,包括我現在這個農場都姓『布拉克威爾』!那斯通菲爾德一家,不過是布拉克威爾農場的幫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