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平淡,幾乎看不出情緒。
可越是這樣,沈瀟瀟心裏就越是慌亂。
「嗯。」她顫抖着唇,堅定地開口。
這場婚姻,她早就累了。
再這樣繼續下去,她會死,真的會死的。
「你想解脫?」
說着,厲行淵起身,將半截煙蒂摁熄在煙灰缸中,力氣之大,像是氣極,沈瀟瀟嚇得身子往沙發里縮了縮,再抬頭,一抹身影將她籠罩。
「打亂了我的人生,毀了我的幸福,你現在想拍拍屁股走,憑什麼?沈瀟瀟,是你惹上我的。結婚的時候,我就說過,想解脫,除非你死,否則再難熬,你也得給我忍着。」
殘忍的字眼,如同凌遲,一刀刀剜在心頭。
沈瀟瀟終究是忍不住了,豁然起身,仰頭倔強與他對視,「我毀了你的幸福?厲行淵,我要解釋多少次,你才肯相信,那晚的事,我不知道,我從沒算計過你。」
「是,我是喜歡你。可是,厲行淵,我也有尊嚴,再喜歡,我也做不出來給你下藥,搶自己表姐的未婚夫。」
「這麼多年來,你因為那件事,對我無盡的羞辱和折磨,可痛苦的人,不是只有你一個。」
那晚的事,毀了他和蘇念念,可又何嘗沒有毀了她?
四年的折磨,她已經受夠了。
沈瀟瀟自嘲地抬起手,當着他的面,將無名指上的婚戒拿了下來,放在一旁的離婚協議書上,「今天太晚了,我去客房睡一晚,明天一早,我會搬離淺水灣。」
說完,沈瀟瀟轉身準備往臥室外走。
厲行淵眼底神色變得駭人,不等沈瀟瀟離開主臥,他幾步上前拉過她,迫使她與他對視。
「這麼堅決要離婚,是因為秦若兒?沈瀟瀟,以前的那些女人,你可都是偷偷去解決,再偷偷壓熱搜。怎麼,現在僅僅只是她懷孕了,你就要鬧離婚?」
「不是,是我不想跟你過了。」
沈瀟瀟抬手打掉他的手,轉身離開。
卻在下一刻整個人被人抱起,不等她反應,就被扔在床上,男人高大的身軀將她困在身下,她仰頭,看見男人隱在逆光中的臉,如同鬼魅。
她嚇得想逃,卻被男人禁錮,動彈不了。
「厲行淵,你放開別碰我」
厲行淵看着身下的女人,低沉的嗓音帶着狠辣,「別碰?沈瀟瀟,你是不是忘記你在我身下叫的樣子?這麼欲拒還迎,對得起你出的那些水嗎?」
這樣侮辱的話,沈瀟瀟氣急,伸手一巴掌打在了厲行淵的臉上——
男人停住了動作。
沈瀟瀟眼眶泛紅,像是一隻受傷的刺蝟,把刺狠狠扎向了對方,「厲行淵,你不是口口聲聲愛蘇念念嗎,現在我給你自由了,你倒是去找她啊,怎麼還想上我?」
「這麼看來,你也就是個管不住下半身的動物,以後別再說愛不愛的,侮辱了這個字。」
他仿佛被狠狠氣到了,瞳孔急劇收縮,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全身散發着戾氣,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中擠出來,「沈瀟瀟,你找死。」
他是真的想掐死她,沈瀟瀟能感覺得到他手中的力道有多狠,連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都能聽到,她喘不過氣來,雙眸充血,卻仍舊狠狠地瞪着他,不肯認輸,「有本事,你真弄死我!」
「如你所願。」
昏迷的前一秒,她血紅的眼中映出了他模糊的面孔,甚至猙獰,可又隱約透着一絲複雜的神情,她來不及去想那絲複雜代表着什麼,整個世界便陷入了黑暗。
沈瀟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她睜開眼看着天花板,淚水毫無徵兆的從她眼角滑落,她沒有死,在關鍵的時候,厲行淵放過了她,只是接下來的日子,恐怕就比死還難過了。
沈瀟瀟洗漱完下樓,吃早餐。
「他呢?」
站在一旁的傭人將粥遞給她,「先生一早就離開了。」
沈瀟瀟接過碗一頓,慢條斯理的吃完早餐,看着傭人早就擺放在一旁的藥,她看了一眼,起身上樓。
簡單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拿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