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馬女賊似乎已經妥協,也不打算跑了,被綁着手也不消停,想要爬上馬背,對慕蓁熹道,「搭把手,跑了一路,又累又餓。」
慕蓁熹給她借力,女賊上了馬,吳正洹講着她的身份,「這位是盛京郎中令侍郎之女。」
吳正珩眯起了眼睛,這個身份實在特殊。
吳正洹點了頭,「她才是皇上親賜婚與阜中上曲郡守的柏三姑娘。」
可是,賜婚的姑娘不是一路跟着隊伍,早就進了阜中嗎?
按照行程,今夜就是大婚吉日。
柏三姑娘端坐於馬背,驕聲應和,「沒錯,我就是柏靈書,不過接下皇上賜婚聖旨的可不是我,這婚,我也不會結的。」
慕蓁熹問,「那接了旨、跟我們走了一路的姑娘又是何人?」
吳正珩和吳正洹自然也想知道,可是柏靈書避而不談,「吳公子也追了好幾天了,不餓嗎?前面有一家天仙醉酒樓很不錯的,去不?」
吳家兄弟倆對視一眼,做出決定先進城,柏靈書邀請慕蓁熹也上馬,慕蓁熹婉拒了。
走過幾座拱橋,一個很有年代感的石門出現在視線中,上刻「上曲」,石門兩邊掛着大紅燈籠,入了石門,裏面的景象讓慕蓁熹大為讚嘆。
古樹繁茂,流水清澈在紅黃房屋之間穿行,一層層階梯上下錯落,烏篷船從橋洞中緩緩駛出,天地倒映自成一畫,真就是鍾靈毓秀、典雅清麗的風水寶地。
「這裏真美啊……」慕蓁熹不由感慨着,連空氣都格外清新。
吳正珩自幼長在盛京,困在尚書府中,這也是他第一次出遠門,見到風景如畫的阜中。
柏靈書倒是透着一種輕車熟路的感覺,指着路,「往東邊去,這個時辰天仙醉的人還不算多,頂樓的位置保準是我們的。」
又同慕蓁熹搭話,「我給你講啊,來了阜中,一定要去天仙醉的頂樓瞧一瞧,能俯瞰半個上曲的繁華風貌呢,白日、夜間都有不一樣的觀感,勝似活神仙呢!」
這位柏靈書十分灑脫自然,一點也不像是大家閨秀,可要說她禮儀不好吧,卻也挑不出什麼瑕疵來。
慕蓁熹笑着,「我叫慕蓁熹,柏三姑娘來過這兒的天仙醉呀?」
「那當然,我可是常客,若不是囊中羞澀,恨不得日日都上天仙醉飲上一杯瓊漿玉露呢!」
柏靈書突然停了話,「不對,你套我話呢!」
慕蓁熹還真沒有這個意思,被誤解了也不生氣,「他們兩位爺是辦事的,我只管不拖後腿就萬幸了,難得來到這樣風景如畫的地方,自然想好好遊玩,才不負這一城的風華。」
「哇,知音哎!」
柏靈書激動地想要排慕蓁熹的肩膀,奈何她的雙手背麻繩困住了,施展不開,慕蓁熹瞭然地用拳頭碰了下她的手,「柏三姑娘同是性情中人。」
這兩人還真就談論起了阜中的美食,吳正洹有些不理解有和人質這麼和諧相處的嗎?
吳正珩卻是見怪不怪了,低聲詢問,「大哥,可是賜婚一事有變?」
不然,吳正洹就會着急要去和隊伍匯合,起碼先將柏三姑娘換回去,可現在還能聽之去神那麼天仙醉用膳,應是有變故。
吳正洹微微點了頭,「這郡守有問題。」
四人行走在街道上,各個都氣度不凡,天仙醉的小廝笑着將人迎進了最高的樓層包廂。
一層層樓梯向上,慕蓁熹沒走幾步,腿間磨損的皮膚就傳來一片刺痛,吳正珩二話不說就將人攔腰抱起往樓上去。
慕蓁熹羞得將臉埋進吳正珩的胸膛中,「大公子還在呢……」
吳正珩腳步不停,「如今你是我的小夫人,有何不可?」又問,「是哪裏受傷?」
慕蓁熹羞惱地捶他,「你覺得呢?」
「並未摔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