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星點點頭:「是這個意思。」
不知道外邊又發生了什麼,燈火一時間亮得白晝似的,投過窗戶,映照在了姜寒星的臉上,許泛看着姜寒星,她的臉一半在燈火里,另一半卻依舊是暗的,越發襯得她心思詭秘難測。
他真的可以信她嗎?
許泛沉吟了下,提出了疑問:「可是不用我去說,等這事結果出來了,他們二人依舊會翻臉。」
「但到時候,馬永成就處於完全被動的境地了。」
是這個道理,許泛點點頭:「所以,如果馬永成在結果出來之前就找到了劉瑾的話,劉瑾發火,他是受委屈的那個。」
「既然受了委屈,給點獎賞補償之類的總是應該的,馬永成不是想要東廠許久了嗎——要不然他非要把您拉攏過去是做什麼,是不是?」
外邊的雪下的出人意料的大,離姜寒星方才開窗戶才過去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而已,窗欞上就堆了厚厚一層,姜寒星伸手輕輕拭了下:「到時候不用人說他自己應該也會提吧。東廠易主,至少明面上劉瑾的手再伸不到此處,你我便暫時安全了。」
她確實幾乎所有的事都想到了。
「但你這所有的計劃,都建立在假設的基礎上,」許泛也看了眼窗外的雪,「從開頭便是假設,之後的每一步,都是假設上再假設,只要其中有一步不是按照你的設想來,這事便全完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之前也都想過了,姜寒星對他這話並不甚在意:「事情並沒發生之前,所有的法子都是假設,大人,您不能因為卑職假設的多,便覺着這並非是解決的法子了,或者,大人能想出更好的法子來,卑職也是會聽的。」
他想不出來。
「大人準備什麼時候進宮找馬永成去?」
許泛想了下:「晚上有宮禁進不去,最早也得明早了。」
是有宮禁沒錯,但今晚,因劉瑾要有人時時同他通報匿名信這案子的進展,有個角門是開着的,姜寒星方才在院子裏時聽到的。
但她什麼也沒說:「大人心中有數便可,到時候要怎樣說卑職也不囑咐了,大人是成日裏同大人物打交道的,肯定比卑職這沒怎麼見過世面的要會說話。只是大人要切記,這法子的緊要之處,在於在真相挑到明面上之前讓馬永成去求劉瑾。」
姜寒星笑了下,伸手將窗戶推得更開了一些,這是要走的架勢:「自然,哪怕此事不成,大人最多也就擔些說您沒眼力見的責罵而已,後果都是卑職在擔着。但大人要記着,苟活從來都只能活一時,卑職的命,早晚落在大人身上。」
「你到底是什麼人?」
許泛突然問:「你進東廠時人事簿上的過往經歷是一片空白。」
她一個市井間的小混混,為何會如此明白這些權力傾軋的事?這是許泛所有不放心的根源,他不問清楚了,就算聽了她的他也心裏一根刺一直梗着。
姜寒星沒回答這個問題,她將手上雪化後殘留的水漬往身上一抿,拍了拍手,什麼都沒聽見一般同許泛道別:「既然該說的都說完了,卑職便走了,孤男寡女的,一直呆在一塊兒,確實是有些影響大人的名聲。」
她伸手將窗戶完全推開了。
許泛伸手去抓姜寒星的手,姜寒星方才被他抓青了手腕,哪兒還會再吃一次同樣的虧,當即便一抬手肘撞在了許泛的胳膊上,接着往下一彎腰,想要趁着許泛再出手的空檔從許泛胳膊下溜出去,誰知許泛就根本沒打算再用手,直接腳尖在地上一踢,挑起了方才他掉落的劍,又伸手一接往前一揮,直接來用劍擋她。
刀兵對空拳,還是許泛的刀兵對她的空拳,姜寒星再怎樣虎也不會這架她能打贏,何況她真同他在這兒打起來的話,她肯定要被人發現的。他到時候還可以說是在緝拿她,她說什麼?
姜寒星一貫是很識時務的,她再次舉起了雙手往後退,一邊還要誇讚着許泛:「大人好利落的身手。當年卑職剛來咱
第一百九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