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琅看着目光有些駭人的宋越,心頭的疑惑更重:「就看到她的經文裏有這麼個名字,我問她,他說是我表姐。咱家這麼多年和舅舅他們走得不近,但是我看你們的反應,這個表姐,好像對我們家,很特別」
「她」宋越的喉結滑動了好幾下,解釋的話堵在喉嚨。
宋琅自己猜測起來:「難道她的死,和我們家有關?」
宋越眸光一閃,認真的點了點頭:「對!棠棠是和我玩耍的時候,我沒看好她,她發生意外溺水沒了。媽媽覺得是她的責任,是她帶我去舅舅家才發生的這種事,所以你千萬不要去問她了,免得她又傷心,更不要去問舅舅他們,失去女兒,他們比任何人都難過!」
「啊」宋琅的臉色跟着沉重起來,壓根就沒有懷疑宋越的說辭。
宋越看着他,鄭重的說:「小琅,林知棠這個名字是我們家的禁忌,你記住,千萬千萬不許提,也要裝作不知道這件事,不然媽會不高興的。」
宋琅想到母親剛才的樣子,點着頭:「知道了。」
宋越把他打發走了以後,下樓去找了林韶儀。
果然,林韶儀正在抹淚。
「媽。」
宋越放輕腳步走過去,「又在想小妹?」
林韶儀趕忙把眼淚擦乾:「沒有,你找我有事?」
宋越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小琅去問我關於小妹的事 」
「你沒說吧?!」林韶儀忙出聲詢問。
宋越搖了搖頭:「沒有,我順着他的話,說棠棠是舅舅的女兒,我陪她玩的時候,她溺水沒了,小琅信了。」
「別告訴他,別讓他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就不會跟着背負折磨。」林韶儀的眼淚又滾了出來。
這些年要不是有個這麼開朗活潑的兒子在跟前,時常逗得一家人開心,她真不知道日子會過成什麼樣。
林知棠的死是人為的,而她就是這個罪魁禍首,是她剝奪了女兒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權利,是她的任性,讓女兒搭上了性命。
如果她不賭氣,不背着宋威挺着肚子離開嶺城,就算是早產,女兒也能得到及時的最好的治療。
落後的醫療和不上心的臨時保姆,讓一個簡單常見的肺炎就要了女兒的命。
林韶儀怎麼可能原諒自己!
這些年宋越說了不少安慰寬解她的話,可是她始終走不出來。
她怕自己變得像祥林嫂一樣囉嗦惹人煩,忍不住見人就訴說自己的悲苦,所以終日都待在佛堂,少與人接觸,殊不知這樣的獨處,更是讓心裏的鬱結打不開。
宋越攬着母親的肩:「媽,就算是犯了錯,您也受了足夠的懲罰了,放過自己好不好?您看小琅也長大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您要高高興興的當婆婆、當奶奶。」
「當奶奶」林韶儀跟着念了一聲,哭紅的眼裏終於有了點亮光,「我要當奶奶,小琅會有孩子,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絕對不會再有閃失了!」
「對呀,小琅會有孩子,如果到時候弟妹同意,就多生幾個,以後一群孫子孫女圍着您,咱家可熱鬧了。」宋越對自己的婚事一丁點兒都不急,現在卻巴不得宋琅明天就結婚生孩子!
宋越鄭重的說:「媽,多出去走走,看看有合適的女孩子,留着給自己做兒媳婦!您要是成天待在家裏,還怎麼挑兒媳婦呢。」
他看林韶儀的臉色逐漸恢復紅潤,繼續道:「現在公司我一個人能管得過來,讓爸陪您出去玩一圈怎麼樣?天氣馬上暖和了,正是旅遊的好時候。」
「那好吧。」好多年沒出過遠門的林韶儀鬆了口。
宋越:「那我來幫你們制定旅遊計劃!」
計劃當然得他制定,宋琅說了,江眠是京北來的,那林韶儀就得避開京北方向,免得遇上。
——
江眠沒想到傅輕寒也跟着潘建文來了嶺城。
傅輕寒跳到江眠面前,還誇張的來了一句: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周暮行看到他,臉色已經沉了下來,語氣不太好:「你來做什麼?」
「跟着潘總長見識唄,不是說嶺城宋家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