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樹要去拍陳暮的肩,卻被陳暮側身閃過,冷聲道:「別碰我!」
秦樹的手尷尬的落下來,笑着道:「難得見面,多聊一會兒,來來來,坐下聊。」
陳暮看向江眠,江眠趴在桌上,朝着他傻笑招手:「聊,陪秦樹聊天,他是大好人呢。」
陳暮心有不悅,卻也只能乖乖的坐下來。
秦樹在顏值上輸給了陳暮,勢必要在別的方面扳回來,問道:「你現在在哪兒工作呀?」
陳暮如實回答:「車行!」
秦樹:「汽車銷售?什麼店,我最近剛好準備換車。」
陳暮很不耐煩:「不是銷售,是洗車!」
「洗車?!」
在座的其他人都愣了一下,然後發出爆笑:「真的是洗車嗎?不可能吧!江眠怎麼可能找個洗車工呢!」
江眠笑着把手臂搭在陳暮肩上,滿臉自豪:「洗車怎麼了,我老公洗的車,可乾淨了!」
陳暮連連點頭:「客人都誇我!老闆娘也誇我!」
語氣稚嫩,眼神不會拐彎,大家終於看出哪裏不對勁了?
秦樹試探的問袁禧:「袁禧,他這裏」他的手指點了點自己腦袋。
袁禧戰略性的端起水杯,眼睛看向別處:「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秦樹什麼都明白了,心裏的那點鬱氣瞬間煙消雲散,舒爽得不得了,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個傻子,哈哈哈,江眠啊江眠,你怎麼找了個傻子,哎」
興奮佔據了他的全身,他覺得這是他今年看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其他同學也反應過來,江眠的老公真的是個傻子,跟着嘲笑起來。
陳暮不明白他們笑什麼,他只覺得,大家直勾勾的打量讓他渾身不自在。
秦樹好不容易才停下笑,對陳暮道:「平時沒來過這種餐廳吧,今天想吃什麼,隨便點,我請客。」
在場這麼多人,陳暮最討厭的就是他,更不想吃他的東西。
袁禧看不下去了,半真半假的對他說:「人家請客,你就點唄,照着貴的點,讓他出出血。」
秦樹的唇角笑得合不攏:「不過,他是一個傻子,認識字嗎?會不會點菜?」
他的手搭在陳暮的椅背上,就像是在逗鳥一樣,好整以暇的看着陳暮。
陳暮看着塞到自己手裏的菜單,目光從一道道菜名上掃過。
秦樹取笑道:「不認識沒關係,看圖片嘛,小孩子點菜都是看圖片的。」
眾人也哄堂大笑:「江眠你到底圖他什麼啊,就圖這張臉嗎?」
「帥也不能當飯吃啊哈哈哈。」
「女人啊還是別太虛榮,長得帥沒用!」
秦樹聽着大家的嘲諷,心滿意足,對陳暮道:「還是我幫你點吧。」
陳暮緩緩道:「不了,你點的我不愛吃。」
他側頭看着候在一旁的服務生:「你好,來一份法式焗蝸牛,一份松露湯,還要凱撒沙拉,五分熟的肉眼牛排,香煎三文魚」
他嫻熟的點菜讓哄鬧的人群慢慢安靜了下來,連袁禧都坐直身體,詫異的看着他。
眉眼冷峻,語氣低沉,這哪裏像一個傻子?完全就是一個經常出入這樣的餐廳的正常人嘛!
陳暮沒看大家,他跟着模糊的記憶,把曾經那些見慣的菜名報了一些,然後拿起桌上的酒瓶看了看:「這樣年份的葡萄酒不要上了,口感帶澀,換一瓶90年的羅曼尼康帝。」
秦樹的心臟提到嗓子眼。
喝這樣的酒,他今晚不得把車抵押在這裏?
侍應生為難的看着陳暮:「很抱歉先生,我們餐廳沒有這款酒」
陳暮點了點頭:「也對,不是人人都能拿到那樣的酒,那換一瓶店裏最貴的紅酒,醒好再送來,謝謝。」
秦樹的心臟還沒落回肚子又高高懸起!
他現在真有些懷疑,這小子是真傻還是裝傻!這擺明就是宰自己!
可是大話已經說出去了,現在收回來,未免太沒面子了,只能咬牙挺着。
陳暮好像真的是來吃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