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他還溫柔的對着她笑,纏着她接吻的,怎麼現在就成了這副毫無生氣、要死不活的樣子了?
江眠只覺得心臟發緊,痛得厲害。
她在另一邊的床上躺下,把袖子挽了起來。
鮮紅的血液從她的身體裏淌出來,流向陳暮。
江眠一直偏頭看着陷入昏迷的陳暮,她真害怕他的眼睛再也睜不開了。
她聽到旁邊的醫護人員在小聲議論。
「她一個人的也不夠啊,現在最少都還需要800cc.」
江眠轉頭看向醫生:「我800沒問題!」
醫生道:「那怎麼行,你這麼瘦,抽了800你扛不住!」
江眠語氣堅定:「我扛得住!就算扛不住,我也只是昏迷,休息一下就好了,但他卻是等着救命,醫生,抽我的,後果我自負!」
兩個醫生背過身去小聲討論了一會,才對江眠道:「如果過程中你覺得任何不適,一定要說。」
江眠緩緩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袁禧緊張的等在外面。
她對傻子沒多大感情,要說多擔憂,還真沒有,但是現在江眠進去了,她就一直在原地踱着步心亂如麻,時不時的往裏面張望,就怕江眠抽血抽出個好歹來。
手上拿着的江眠的手機響了起來,備註是「段醫生」。
袁禧聽江眠提過京北的段醫生,她猜想這是比較重要的電話,連忙接了起來。
段澈的聲音有些清冷:「江小姐,手術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那天江眠從他那裏離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他,和以前的積極完全不一樣。
說到底周雲朝還欠江眠一個人情,他們要找機會還,而承擔江眠愛人的手術的所有費用,這個人情就足夠還清。
可是江眠這麼多天一直不聯繫他,他反而有些坐不住了,在想是不是江眠因為沒錢,要放棄她愛人去京北的手術。
周雲朝在催促他找「救命恩人」,段澈這才打了電話過來,想要早點替他了結這件事。
聽他果然是說正事,袁禧連忙道:「段醫生你好,我是江眠的朋友,她現在在醫院不方便聽電話。」
「醫院?」段澈的聲音有了波瀾:「她怎麼了?」
袁禧嘆了口氣:「這個倒霉催的,她家傻子和人打架進了醫院大出血,血庫庫存不足,江眠曲給他輸血了。」
段澈每年會抽一段時間去醫療落後的地方義診,他知道小地方調血會有多麻煩,問道:「我記得陳暮是b型血?」
袁禧:「段醫生您記性真好,就是b型,還好江眠也是,可是聽醫生的口氣還是不夠,江眠給她家裏打電話,想讓家裏人也來抽一點,可是他們都不同意。」
袁禧是個話嘮,和誰都能聊起來,現在又替江眠着急,把這些事都說給了段醫生聽。
段澈皺起眉來:「家裏人為什麼不同意,陳暮不是他們女婿嗎?」
袁禧苦笑一聲:「誰會認傻子做女婿?我家眠眠命苦得很哦不好意思啊,我不該向你說這些的,等眠眠出來,我讓她給你回電話吧。」
段澈問道:「她在什麼醫院?」
袁禧:「縣醫院啊,陽江縣醫院。」
段澈道:「我同學在市裏的醫院,我看看他能不能幫忙協調調點過去。」
袁禧大喜過望,連連道謝,掛電話的前一刻,她問道:「段醫生,江眠之前一直說要帶陳暮去京北治病,這個病大概要多少錢啊?」
江眠走後段澈仔細核算了一下陳暮手術的費用,比他那天報的還多了幾十萬,他如實道:「如果在我們醫院,大概兩百萬。」
袁禧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電話被掛斷了。
難怪她幾次問江眠手術諮詢的結果,江眠都支支吾吾的。
段澈的眉間凝着褶皺給方明打電話,接電話的是方明的助手。
「今天市里發生了大型交通事故,方醫生上手術台了。」
段澈眉頭皺得更緊:「那你們醫院還能調到b型血嗎,我有個朋友」
對方急迫的打斷:「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