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眼前的情景雖然殘酷,但對於我們這些刀口上舔血的人來說,傷心歸傷心,但不是不能接受。
除了曹夢圓。
她一直都在唱着這首【世界第一等】,唱了一遍又一遍,整個舞廳都迴蕩着她的聲音。
值得一說的是,她只是唱,但並沒有哭,甚至音調都沒有紊亂。
但悲傷這個東西,誰規定一定要哭才能算呢?
所有人都沒有動,所有人都靜靜聽着曹夢圓的歌聲。
大概唱到第五遍的時候,門口又傳來了一陣騷動。
我扭頭一看,覃三江來了。
按理說,曹龍的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但我還是迸發了一絲怒意。
因為自他挑起這場內鬥之後,我身邊的人都是遭遇了滅頂之災。
最開始是老牙,接着是暴火,現在又是曹龍。
面對他這樣的瘟神,我不可能有什麼好臉色。
哪怕他是老大。
看着躺在椅子上曹龍,以及大廳里零零落落的幾具屍體後,覃三江面色陰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沒人回答。
過了一會後,覃三江看向雷動,「阿雷,到底怎麼回事?」
雷哥緩緩起身,搖搖頭道,「不知道,那伙香城仔非常的莫名其妙,先是跑到舞廳里搗亂,接着,又開槍亂射。」
「莫名其妙?」
覃三江皺了一下眉頭,「這天底下哪有那麼多莫名其妙的事?是不是阿龍背地裏搞人家了,才被他們報復?」
「沒有!絕對沒有!」
曹龍的絕對心腹之一,也是和白虎一同管理舞廳的老江站了出來,看着覃三江篤定說道,「三哥,這段時間我們絕對沒有找這夥人的麻煩!他們就是莫名其妙的過來找事!而且看到龍哥後直接拔槍,明顯是帶着目的來的!我懷疑,這夥人是受到了某個人的指使,特地來報復龍哥的!」
聽完,覃三江眉頭一皺,接着走到兩具屍體跟前,道,「老魔,把這兩個人的臉給我拍下來。」
說完,覃三江逡巡一周,鏗鏘說道,「阿龍是我最要好的兄弟之一!我向大家保證,無論這夥人有着什麼背景,無論他們出於什麼目的!一個月內,我一定會宰了他們為阿龍報仇!」
「要是辦不到,我這個老大拱手讓人!」
立下這個flag後,覃三江並沒有多待,也沒有和我以及雷哥多說,甚至都沒有安慰曹夢圓,隨即轉身就離開了。
對於他的到來以及這番言論,我找不到任何疑點。
可能他表現的太完美了吧,反而讓我覺得哪裏有點不對。
無論怎麼說都好,這件事肯定不能像暴火一樣算了,哪怕散盡所有財產,我也一定要知道這伙香城仔是什麼來頭,到底受了何人指使!
另外,再送他們所有人去地獄賠罪!
覃三江走後,雷哥嘆了口氣,看着我道,「小方,你勸勸圓圓。。。。。。」
我點點頭,走上前,看着還在低聲唱着歌的曹夢圓,我欲言又止,嘴唇動了好幾次,愣是沒蹦出一個字來!
在回來的路上我就想勸她,勸她看開一點,勸她人死不能復生,勸她以後要好好活着。
可關鍵有用嗎?
沒用。
在生死的世界裏,語言是最蒼白無力的!
最終我嘆了口氣,對雷哥說道,「不管她了,接下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就在這時,曹夢圓忽然抬頭,看着我說道,「方岩,我想睡覺,曹龍好像有話要對我說。」
我愣了一下,然後紅着眼眶連忙說道,「好,好,咱們去睡覺。」
隨即,我牽着曹夢圓的手去了樓上,接下來的事暫時就交給雷哥和小郎他們處理了。
我很想了解所有的一切,但此時此刻,沒有什麼事比陪着曹夢圓睡覺更重要。
在這間舞廳里,曹夢圓有自己單獨的房間,不過她沒有睡,而是去了曹龍的房間。
只脫了鞋子,然後曹夢圓和衣而睡。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