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楊廷和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楊慎說道,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兒子有一天會背刺自己,而且還如此決然。
這一刻,楊廷和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何種情緒面對自己的兒子,該用何顏面面對文武百官。
「首輔大人,朝會之上稱職務,請叫我楊修撰。」
楊慎突然提高聲音,滿臉嚴肅道。
這句話一出,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干懵了,就連皇位上的嘉靖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其他人更是一臉懵逼,心想這爺倆唱的是哪一出?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處於懵逼狀態的,眼看着楊慎站出來為周楚說話了,韓玠便不再猶豫,直接出列。
「陛下,臣也以為,周指揮使所抓之人都是貪污受賄之徒,乃我大明蛀蟲,不僅無罪,於我大明還有大功。」
「陛下,臣以為韓侍郎所言極是。」
嚴嵩此時也硬着頭皮出列道。
除了他們二人,還有七八個官員出列為周楚說話,這些官員是出於公心,還是出於私心,就沒人知道了。
「楊修撰,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楊一清很快反應了過來,怒斥楊慎道。
「下官自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倒是尚書大人,言之鑿鑿說周指揮使罪不可恕,哪裏罪不可恕了?」
楊慎從來都不畏懼任何人,自然是直接懟了回去。
「別的不說,這周楚居然把太醫院所有太醫都抓走殺了,他想幹什麼?想害死陛下不成?」
楊一清滿臉憤怒道。
周楚既然幹了這一票大的,自然不會放過太醫院的那些個太醫,甚至連太醫院所有醫書都一本不剩,全部抄走了。
這才是讓楊一清楊廷和等人感到最憤怒的地方,沒了太醫院的太醫,以後他們該如何對皇帝下手。
「那下官倒要問一問尚書大人了,那太醫院給成化帝開錯了藥,導致成化帝駕崩,後來又給孝宗皇帝開錯了藥,導致孝宗駕崩,前段時間,武宗皇帝只是落水,太醫院治了半年,武宗皇帝也駕崩了。」
楊慎說完這些話,強忍着自己的怒火,看着眼前的楊一清,他沒去看自己的父親,他很清楚,這些事別的不說,武宗之死肯定和自己的爹脫不開關係。
「下官想問一下,這樣的太醫,難道不該死嗎?在下官看來,誅九族都不為過,周指揮使還是太仁慈了。」
此話一出,皇位上的嘉靖都恨不得為楊慎鼓掌了,心說說的多好啊,說的都是朕心裏想說的。
「楊修撰此言差矣,就算太醫院的太醫有罪,但也罪不至死,更何況周楚直接將這千位同僚直接發落了,未經內閣擬罪,未經朝會擬罪,簡直是無法無天,這不是殘害忠良是什麼?」
楊一清思路很清晰,並未被楊慎帶偏,也沒有在太醫的問題上過多糾結。
「北鎮撫司的職責便是如此,北鎮撫司有權直接逮捕任何官員,只要查到實證,可以直接刑訊甚至處決,尚書大人是不知道還是故意裝糊塗?」
這次楊慎還未說話,韓玠倒是站了出來。
總不能都讓楊慎扛着。
楊一清聽到這話,眯着雙眼,眼神之中閃着寒光看向了韓玠,其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韓玠怡然不懼,楊一清一個吏部尚書,自己是戶部的侍郎。
六部之中,尚書都是正二品,侍郎都是正三品,甚至有些特殊時期,侍郎手中的實權要比尚書都高,當然這種特殊時期極少出現,大部分時候,尚書的權利是高於侍郎的,但侍郎也不是尚書隨意拿捏的。
再怎麼說韓玠都是三品大員,整個朝廷,二品已經到頂了。
縱觀整個大明,文臣除了後來的張居正,沒有活着加封三公的,一品也就成了虛銜。
「臣也認為周指揮使不過是在行使北鎮撫司的職權,何罪之有?還是說這些被抓的官員有無辜的?周指揮使不是都把證據呈上來了嗎?可有冤假錯案?可有蓄意栽贓?」
楊慎眼看楊一清等人不說話了,接過話茬繼續說道。
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