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一隅的陸家二公子陸行舟不是不知道家裏發生的事情,但是他自己勢單力薄,還要仰仗着哥哥的鼻息生活,又能說什麼呢?
「二公子,你也真的坐得住,大爺跟大小姐都鬧的離開,你怎麼還能讀的了書呢?」
書童硯書坐在陸行舟的窗前,托着腮自言自語着。
「大小姐都一把年紀了,還沒嫁出去,這恨嫁的心大家都猜得到,嘖嘖,她眼光都高啊,居然看中謝小侯爺。」
「少夫人吧,倒是一心為了陸家,大爺能娶到這樣的續弦,還是祖宗保佑啊!」
「硯書,夠了!」陸行舟喝止道。
上次同江暖碰頭後,他總覺得這個大嫂,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硯書,不在人後道是非,跟了我這麼久,你什麼都沒學會嗎?」
「二公子,你這不是讀書,就是寫字,要麼同人去辯論,府上的一切,你都不管的嗎?」
「啊呀,夫人來了,二少爺,夫人來看你了!」
硯書麻溜地從地上爬起,屋內的陸行舟也抬眼看向院門。
余氏是被陸遜氣昏了頭,陸家什麼時候出了個情種。
「我的兒~」看到陸行舟的那一刻,余氏不由是感慨着上前,「這幾日,你都不來看娘了。」
「娘,你知道我要溫書的,來年科舉,我一定要考取前三甲。」
「有志氣,你大哥要是有你這等雄心壯志,娘心裏頭就好受多了。」
余氏拍着胸脯道:「行舟,你一貫懂事,這屋裏頭有什麼缺的,也別憋着不說,只要是你需要的,娘一定會給你辦成的。」
「娘,我什麼都不缺。」陸行舟平靜說道。
「夫人,二爺缺的東西多了。」心直口快的硯書快聲道:「京中才子用的都是最好的墨,還有那紙,別人都用謝公紙,就我們二爺用的還是普通的宣紙」
「住嘴!」陸行舟喝道,繼而又同餘氏說道:「娘,我不講究那些的,能用就好。」
余氏憐愛地看着陸行舟,感慨道:「行舟,你用心讀書,明年春闈爭取榜上有名,到時候娘再請你父親昔日的同僚幫忙,定讓你能入主六部。到時候你再娶妻生子。娘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成家了!」
「娘,我會好好讀書的。」陸行舟神色堅定。
余氏拉着陸行舟又說了好一會話,最後是欣慰又心塞道:「我的兒,就你娘是最放心的。你大哥跟你姐姐,哎,不省心啊!」
「娘,大哥也是為了這個家。」
「呵,呵呵。行吧,你好好溫書,娘就不打擾你了。」
余氏在陸行舟跟前一紓胸意後,暢快了許多。
「趙嬤嬤,那個趙公紙是個什麼東西,你去打聽下,行舟讀書這麼刻苦,自然要配上最好的文房四寶的。」
江暖草草看了那藥方,也知上面的藥材不菲,在陸遜回來的時候,她很乾脆地拿出了一千兩銀票。
「遜哥,籬籬叫我一聲母親,我便不會不管,這錢你先拿去。」
陸遜本還想着該如何哄江暖,特別是在同沈安安私會後,面對江暖,他莫名有些心虛來着。
「暖暖,籬籬有你,是她所幸。」準備好的話語是用不上了,陸遜最後看着江暖,重重說道。
「那夫君有我呢?」江暖笑吟吟看着陸遜,直讓陸遜心虛地挪開眼去。
「自然是三生有幸的。」
江暖歡顏,這笑卻不達眼底。
男人的嘴啊,騙人的鬼!她就看那名師上門,陸遜是給陸籬籬配藥呢,還是給陸知安請先生呢?
「大爺,外頭一個老頭,說是聽聞府上招夫子,特地前來應徵。」
前院下人來報,陸遜不由一喜,之前倒也來過幾人,但知安自己見了,才學還不及孩子呢。
「暖暖,我先帶知安去見見。」
江暖點頭,終於來了啊,比陸遜請的武師還早了呢!
這回來的老頭,其貌不揚,只一問,陸遜也驚了。
「老先生,你說的師弟寒山先生,莫不是梅若山梅先生?」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