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子巷的房子不值錢,秦昭離開前將房契給了他的美妾孫氏。
季澤敲門,見出來的是個樣貌秀麗的女子,雙方都是一愣。
他退出幾步,疑惑道:「沒走錯啊。」
孫氏紅着眼問她:「你是想找秦老爺吧,他走了。」
「走了!」季澤驚呼,急忙去看林清禾。
秦頌一拉着秦十安不可置信的衝進屋子裏,到處都搜刮的很乾淨,蔣氏的衣裳都收走了。
他們真的走了。
秦頌一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身上只有五十兩,如何能將秦十安拉扯長大。
孫氏視線落在秦頌一身上,見她哭也忍不住抬手擦拭眼淚:「你就是秦老爺的侄女吧,他將房子都賣了跟夫人跑了。」
秦頌一腦子完全空白,完全不知道怎麼思考。
人走了,房子沒了。
秦十安抿唇,小小年紀的面相朝陰鬱的方向發展。
林清禾輕嘆口氣,她瞥向玄真:「老頭起個卦,看看他去哪兒了。」
玄真懵住,有些無措道:「可我不知道他的八字啊。」
話音落下,眼前出現一道字跡,上面寫着秦昭的生辰八字,哦,還有蔣氏的。
玄真驚的瞪大雙眼,激動道:「哪兒來的。」
「剛找鬼差要的,快算。」林清禾道。
鬼差!多麼熟悉又令他陌生的字眼,他一把年紀了還沒見過鬼差,林清禾已經能吩咐鬼差做事了。
玄真震驚不已,在林清禾再次看過來時,他含淚算八字,眉心緊蹙,反覆盯着算出來的結果看了又看。
他看向林清禾:「你瞧瞧,我有沒有人算錯。」
林清禾探過頭去,眉頭一挑。
秦昭,拓跋吐魯地生人,四十三歲有一災,壽元將至。
恰好,他今年四十三。
「他要死了啊。」林清禾道,掐指一算,唇角勾了抹笑,「多行不義必自斃。」
秦頌一猛然抬頭。
孫氏也滿臉不可置信,嘴唇微張,想說些什麼,喉嚨跟黏住了似的。
「男人跑了,再找一個便是,看你面相還不錯,下一個更好。」林清禾對孫氏道。
孫氏愣住,半天才回味過來她說的意思,等她抬頭,眼前早就沒了幾人的身影。
秦頌一拉着秦十安跟着林清禾後面,姐弟兩人很緊張。
吐魯地的特色是饢餅配胡辣湯,林清禾找到當地最特色的鋪子,點了五個人的份量。
熱騰騰的胡辣湯下肚,林清禾忍不住呼出一口氣,舒服。
她察覺到兩道目光一直不安的看着自己,抬眼看向捧着熱辣湯沒喝的姐弟倆:「有話直說。」
聽到林清禾的問話,秦頌一鼓足勇氣道:「國師大人,我想拜你為師。」
她打心底崇拜林清禾這是其一,其二也是為了自己和秦十安考慮,若是林清禾願意收她為徒弟,他們倆人也就不用流離失所了。
季澤與玄真同時抬頭,看向秦頌一的目光有些稱讚和佩服。
眼光真好,膽子真大,認師認到林清禾面前。
林清禾倒是並不反感秦頌一這麼說,只要不傷害任何人,敢於抓住機會的人,不管男女,都值得讚許。
「我收徒講究緣分,你無道心,說明咱們沒師徒緣。」林清禾道。
秦頌一失落低下頭,小聲道:「我知道了,國師大人。」
「不過你的嗅覺很靈敏,適合學醫製藥,我方面我可以教你,不過你得起誓言,不得做違背良心的任何事。」林清禾又道。
秦頌一眼睛瞬間亮起,她急忙點頭:「我願意!」
喝完胡辣湯後,林清禾去府衙將秦頌一與秦十安的戶籍從秦昭名下脫離出來,單獨成戶,秦頌一是戶主。
她找了處安靜,距離府衙比較近的兩室一廳一院的小宅院,將其買下來,贈予秦頌一。
秦頌一整個人都是懵的,又喜又不敢置信,她拉着秦十安對林清禾下跪。
「多謝國師大人,您的大恩大德,我永銘記於心。」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