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都順着景和帝的視線看向林清禾,神色各異。
鍾尚書陰陽怪氣道:「陛下,大景有如此神通的國師大人,必定會排萬難,讓國安寧。」
此言讓不少朝臣眉頭一皺,這帽子給林清禾戴的可真夠高的。
雖說國師小小年紀,確實道法高深,但對於軍事也無可奈何啊。
在一番寂靜中,林清禾的譏諷笑聲格外突兀,她睨向鍾尚書。
鍾尚書冷哼聲,挺肚對準她,林清禾算計他的銀兩,還將林侍郎的烏紗帽給薅掉,他心中對她的怨恨又添了幾分。
「是啊,哪兒像鍾大人,天天只想着內鬥,都成鬥雞眼了。」林清禾道。
有臣子忍不住笑出聲。
鍾尚書面色紅的驚人, 怒目盯着林清禾,剛閒說話就聽她道:「陛下,我自請纓前往戈壁城迎戰,尋景衍將軍下落,但離開之前,陛下需清理門戶。」
咯噔!鍾尚書瞬間有股不祥的預感。
景和帝訝然,隨即道:「國師但說無妨。」
「鍾大人德不配位,私下更是與林侍郎勾結,意圖與恆王取得聯繫,,懷有二心。」
林清禾說完,鍾尚書雙腿癱軟跪在地上:「滿口胡言!陛下,臣冤枉啊。」
文武百官震驚萬分,不可思議朝他看去。
瘋了吧。
恆王!景和帝心中一刺,他清楚的明白這個弟弟的心計跟謀略都在他之上,他若不是有林清禾相助,真不一定能贏過他。
猛然聽到他的消息,景和帝面色瞬間陰沉,喝聲道:「來人,將鍾尚書拿下,關押大牢!」
鍾尚書驚呼:「陛下,冤枉啊,都是國師捏造,全是她捏造而成,您千萬別信他。」
景和帝冷笑:「朕信國師。」
鍾尚書的心瞬間拔涼,癱成一團軟泥,任由錦衣衛將他拖走。
他又哭又笑,心中悲涼,呢喃道:「太子殿下如今倒是有了幾分帝王的樣子。」
聲音雖小,卻足讓金鑾殿的人都聽清楚。
文武百官皆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口,不敢言語。
景和帝眼睫微顫,身側的手緩緩攥攏,耳邊傳來林清禾的誇讚的聲音:「陛下當機立斷,不拖泥帶水,乃明君之舉。」
聞言,景和帝攥攏的手瞬間松下,目露欣喜,對上林清禾肯定的眼神,瞬間掃去心底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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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要出征的消息傳遍整個京城。
林清禾一回到茅山屋,芍藥跟羅香就迎了上去。
「小姐。」芍藥滿目擔憂,「您真的要去戈壁城前線?戰場無情,我心中實在是擔心。」
羅香眼含熱淚:「少觀主。」
林清禾嘆口氣:「前幾日我算了一卦,戰起,天下大亂,百姓民不聊生。景衍將軍命里有死劫,他的隕落也預兆了大景的未來,盛極必衰,否極泰來。」
羅香有些聽不懂,但她感覺到了沉重,心不安。
芍藥畢竟年長些,聞言面色大變:「小姐的意思是,大景會亡國?」
羅香驚瞪圓雙眼,這話可不興說啊。
林清禾沒回應,轉身進供奉祖師爺的屋子,點了香。
上一世是景恆王登基為帝,拓跋是她的手下敗將,她回京,恆王迎娶宋白微,將她囚禁,她自縊後,大景是何走向?
她不知。
這一世因她不選擇恆王,大景有了亡國之跡,可是她帶來的?
難道景恆王真的是上天本就命定的皇帝?
她心底有些亂,也十分沉重。
若是如此,這亂象由她去終止,由她撥正,畢竟百姓是無辜的。
「祖師爺在上,懸壺想求一卦。」林清禾跪在祖師爺面前,親自算她自己的卦。
片刻鐘,林清禾額間沁出大汗,她也不停止算卦。
道者不自算。
可她想知道,大景的變故究竟是不是因她重活一世導致的亡國。
啪。
手裏的銅錢掉落在地,林清禾面色蒼白,嘴唇抖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