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了兩聲門鈴,傭人將門開了一小條縫隙,探出來一個腦袋。
看到是方梨,傭人滿臉驚訝,「小姐,您回來啦?」
她輕輕應了一聲,抬步往屋子裏走。
「小姐」傭人滿臉欲言又止。
「您是要找太太嗎?太太頭疼,在房間裏休息,說是誰都不見。」傭人看向方梨的目光充滿憐憫。
誰能想到,明明是方家正經小姐,竟然被送去監獄調教了三年。
瞧瞧這瘦皮包骨的模樣,這三年恐怕在監獄沒少受苦。
「我不找她,我從前的東西呢?都被收到哪兒了?」
傭人一愣,連忙道:「在雜物間。」
方梨道了聲謝,往雜物間走去。
她的所有東西,都被堆在了雜物間角落的一個小箱子裏。
箱子上滿滿一層灰,嗆的方梨咳嗽了兩聲,她揮手掀開,很快在裏面找到了自己的戶口本。
方梨不準備多待,合上箱子,就準備離開。
這時,她眼角的餘光突然落在箱子一角。
那裏放着一塊疊的整整齊齊的男士圍巾。
灰色的針織圍巾,或許是因為年代太久,失去了原本的光澤。
方梨有些恍惚。
她緩緩蹲下,輕輕地用手撫摸,溫潤的質感,還是和從前一樣溫暖舒適。
只是,她的心境早已不同。
方梨將圍巾拿出來,搭在手臂上。
她準備把它拿去處理掉,扔進門外的垃圾桶里。
畢竟這是顧銘洲的東西,她沒有再留的必要。
正如她對他的感情,也不再會有絲毫眷戀。
不想,剛走出雜物間沒兩步,正撞上一臉驚慌的方雨馨,從外面回來。
方雨馨跑的太着急,好像身後有鬼似得。
她沒有站穩,摔倒在地,疼的驚呼一聲,看到面前的人是方梨,愣住了。
「怎麼是你?你怎麼回來了?」
方梨瞟她一眼,神色十分冷淡,「這裏是我家,我回來不是很正常?」
看到方梨拿在手裏的圍巾,方雨馨臉色突然一僵。
她當然知道,這圍巾是顧銘洲的,這十年來,圍巾被方梨珍藏,幾乎快當成寶貝供起來了。
「你是準備拿着它,去向銘洲道歉嗎?你想挽回他?」
方梨不想和她過多糾纏,淡聲道:「你想多了,我沒這打算。」
「新聞你應該看了吧。」方雨馨突然道。
早上她和顧銘洲的新聞,此刻應該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狗仔是方雨馨自己找的。
原本她的計劃是:拿着狗仔拍的親密照,向顧銘洲哭訴,他們的事情要被曝光了。
當然,並不是真的曝光,只是當着顧銘洲的面演戲而已。
顧銘洲為了把輿論降到最低,八成會回家求他母親,把訂婚對象換成她。
想必顧家人為了維護名聲,也不會多說什麼。
畢竟這件事情一旦曝光,涉及到倫理道德,顧家人也會被推到風尖浪口。
帶來的不利影響,遠遠比娶她要嚴重!
這是方雨馨唯一想到能嫁給顧銘洲的辦法。
可是!她千算萬算,也不知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狗仔竟然變成了電視台記者。
今早走出酒店房間,被數十台攝像機懟臉,方雨馨驚呆了。
事情鬧大了!甚至上了早八檔的電視直播,不太好收場!
現在,全國人民都知道,她和顧銘洲有一腿,她搶了妹妹的男人。
顧家那邊也不知道是什麼個態度,據說今早寰宇的股價,開盤直接跌停。
明明拍幾張親密照就能解決的問題,硬是被記者鬧到人盡皆知,方雨馨很煩躁,她的名聲算是全毀了。
她有些後悔自己太衝動!又很氣,究竟是誰把電台記者叫來的?
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
「方梨,你應該看到銘洲在攝像機前,護着我了吧?他的心裏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