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洲開着越野車,趕到一棟廢棄的爛尾樓下。
方雨馨見他要下車,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阿梨就在這裏嗎?可是這裏好黑啊,我害怕」
這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十分陰森。
北風呼嘯着,猶如一頭憤怒的野獸,正瘋狂地嘶吼着。
方雨馨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縮成一團,希望從顧銘洲身上得到安慰。
「警警察呢他們怎麼沒跟上來?」
擔心會打草驚蛇,大部隊並沒有過來,只是派了幾個身手矯健的便衣,坐着顧銘洲的車來的。
顧銘洲沒時間和方雨馨廢話。
他滿腦子只想着救人,他把自己的手,從方雨馨的手中抽出來:「你在車裏坐着,不要亂動,我下去找她。」
這時,另外一輛汽車,忽然悄無聲息的停在了他們車旁。
顧銘洲看到那輛熟悉的汽車,瞬間一愣,「小小叔?」
顧昭廷只是淡淡的看了顧銘洲一眼,便扭頭看向坐在顧銘洲汽車後面的幾名便衣,「我懷疑這裏安裝了炸彈。」
便衣聞言,臉色齊齊一變,「我、我們這就叫拆彈專家過來!」
「來不及了,先找人要緊,分頭行動。」顧昭廷二話不說,一頭扎進了黑暗中。
便衣們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人拿着對講機,和遠處的大部隊溝通着什麼,剩下兩人也鑽進了廢棄樓里。
顧銘洲也要走,方雨馨害怕的說道,「銘洲,炸彈啊!萬一炸彈被引爆,我們在這裏的人都得死!一個也逃不掉!」
這一片全都是爛尾樓,粗略估計有十幾棟,不知道炸彈什麼時候會炸,更不知道炸彈有多少,這麼大的地方,要找一個人,有多困難?
「銘洲,不是有警察嗎?讓他們去找吧,我們就在這裏等吧!」方雨馨害怕顧銘洲出事。
顧銘洲一把揮開她的手。
「你怕死,你就在這裏等着,沒讓你和我一起去!」
話落,顧銘洲轉身,頭也不回的扎進了黑暗之中。
方雨馨心裏煩躁極了。
她知道剛剛自己的話,一定是又惹顧銘洲厭煩了,可是她有什麼錯!
她只是不想讓顧銘洲出事而已!
為什麼他就看不到自己的一片苦心呢?
遠處的爛尾樓,在黑暗之中顯得那麼陰森,那麼灰暗,黑壓壓的建築,破敗,荒涼。
方雨馨忍不住在心裏想,如果現在,那炸藥就炸了就好了。
那樣,方梨就會死在這裏。
也不會再威脅到她的地位。
幾個人分頭行動,一人負責一個方向的建築。
只有方雨馨一個人,坐在車裏等待着。
「滴滴滴——」
方梨躺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隱隱約約,她好像聽到附近有什麼聲音。
好像是報警器,又好像是鬧鈴。
她頭疼的有些厲害,緊接着,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
四周一片漆黑。
剛剛發生了什麼?
在那廢棄倉庫里,突然傳來兩聲槍響,看守她和方雨馨的兩名小混混雙雙倒在了地上。
這是方梨第一次直面死亡,原來,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隨後,在她震驚的目光之中,從窗外爬進來一個男人。
男人身手矯健,坐在工廠窗頭,一隻腿蜷曲着,拿槍指着她們的方向:「你倆誰是方梨?」
方雨馨立即就把方梨推了出去。
然後,後腦勺忽然一重,方梨就被敲暈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被放在了一輛摩托上,緊接着被帶到了這裏。
此刻,方梨的手腳都被繩索束縛着,她試了幾次,可是怎麼也掙脫不開。
忽然,一把冰涼的匕首,抵上了她的脖子,刺骨的涼意,順着脖頸,鑽進皮膚,冷的她下意識一鎖。
「省省力氣吧,你解不開的。」
男人半邊臉隱匿在黑暗之中,整個人猶如暗夜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