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瑟瑟。
大雪將他們唯一的路現在已經堵死路,就算是想要去驛站歇腳,也不知到底在哪裏。
這大地上白茫茫的一片。
昭然有些迷茫,但還是決定先休息片刻再說。
客棧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路。
明夜神色有些疲憊的坐在客棧二樓的雅間。
他對面坐着一個年紀稍漲,身形肥碩的中年男人。
男人就算是坐着,但面對明夜還是下意識的弓腰,將自己放在下位上。
明夜不動神色的喝着茶,將這些小動作盡收眼底。
半晌之後他這才放下了茶盞開口:「周大人最近很忙?」
周才聽到這話,剛想要站起身來行禮,為自己辯解一番,可卻被明夜抬手給制止了。
「坐着說便可。」
周才得了令,這才又再次坐了下來。
「殿下,現下災情眼中,下官實在是抽不開身,前些日子下官老母又病重,這才耽擱了同太子殿下和您的見面。」
「還望殿下贖罪啊!」
明夜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來。
「哦?」
他被茶盞燙的微紅的指尖在茶盞上輕敲着,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可周才被嚇的額頭上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殿下,下官所言句句屬實。」
「下官雖然是父母官,可到底也是為人子,放下不下這才趕回了老家。」
「在收到了消息之後,便立馬趕了回來。」
說着就站起身來,直接走到了明夜身側跪了下來:「此事也和下官撇不了干係,還請殿下責罰!」
明夜覺得這人有些好笑,微微側身垂眸看着他開口:「你既然已經說清緣由了,又何須這麼怕?」
周才在這樣的小地方,像他這樣的人恐怕這輩子很難看見上京來的貴人。
他恐在這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衝撞了貴人。
明夜看見他這樣,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周才,現如今這裏發生了這麼多事,真正可以判定你生死的,就只有太子了。」
「本宮也就只不過是一個隨便跟着的人,沒什麼實權的。」
周才點了點頭,他是清楚的。
可是他更加清楚的就是,這個七皇子在明帝哪裏才是最受寵的。
若是將此人哄高興,其實也是可以救自己一命的。
明夜看着他抬起手攙扶起了他:「起來吧,太子哥哥還沒有說怎麼處罰你。」
「你且先去認罪。」
明夜說完之後就又有一些猶豫,拽住了他片刻才開口:「先別去吧,二皇子最近出了些事情,被刺殺之後走丟了。」
「你若是能承擔起這個事情的話,恐怕是可以將功抵過的。」
明夜就放才一小會兒,就能夠明白此人不是什麼壞人。
或許是有些蠢笨,可到底是個好人。
趙六給自己也說過了,這個縣令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所以他心裏也還算是覺得此人不該出事兒。
周才聽到這話有些驚訝。
「這些、這些下官從未聽說過。」
「二皇子可有什麼其他的消息?」
「若是有些的話,下官或許是可以幫着找到的。」
畢竟在這裏生活了那麼久,他還是清楚這一帶的。
裴書臣其實是不怎麼看好這個周縣令。
聽着周才方才的解釋,眉頭一直緊簇,就到現在也為舒展開來。
等人走了之後,他從隔壁的雅間裏走了過來,坐在了方才周才所坐的位置上。
明夜端起茶盞,用茶蓋撇了撇沫子輕輕的吹了一下。
「怎麼樣?」
「這個周才調查清楚了沒?」
裴書臣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調沒調查清楚,殿下不是已經信了他的話了嗎?」
明夜可沒想到裴書臣既然有一天還能同自己這樣說話,當真是有些趣味。
第一百三十八章了 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