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在我的帶領之下,風兮會館全體人員在大門口等着,給足了他們面子。
查大華等人準點到了。
他們一改之前拽不拉幾的作風,一個個笑容滿面,熱情洋溢,仿佛全是許久未見面的遠親。
看來昨天給他們加的那三道菜,完全對上胃口了。
每家武館分別給風兮會館送了一份禮。
中武行查大華送的是一副冬臘梅雪景長軸畫卷,據說是明時期一位著名的當地畫師所作,具體值多少錢不知道,對古董我是一竅不通。
輝耀武行戈炳送了一柄精銅打造的奇門兵器狼筅。
狼筅可能大家不僅沒見過,甚至連聽都沒聽過,反正你把它想像成帶岔枝的竹枝就好了。
這玩意兒出自明朝抗倭戰爭中,主要用於抵禦倭寇的戰刀砍削。頂端是一把尖銳的槍頭,節密枝堅,附枝大概有九到十一節。由於它的體型較大,枝丫鋒利,敷上毒藥,能御能防,可以將倭寇的陣型衝擊的七零八落。
凡是能抗倭的東西,都是好東西,我很喜歡!
南江拳社黃水忠送的是一尊半人高的大青瓷瓶,插着驕翠欲滴的蘭花,擺在會館的大廳,顯得大氣而高雅。
鼎道擒拿館袁凌聰送的為一柄蘇繡金絲菊花摺扇,從做工和質地來看,必然也價值不菲。
四件禮物雖然完全不一樣,但竟然組合成了梅蘭竹菊四君子的寓意,品味算相當高雅,顯然他們在來之前互相商量過。
今後誰要再說練武之人沒文化,我跟誰急。
我瞅着一件件禮物往會館裏送,心中再次湧現了那一句話:別人能和風細雨,只因你有雷霆萬鈞。
既然來了,都是客人。
我笑着,客客氣氣地朝他們抱拳打招呼。
飯分兩桌。
樓下一桌供館裏人吃。
我和卓希在樓上陪着客人吃。
媚姨真是一位好武娘,飯菜做得地道可口又精緻典雅,其實並不比宮廷坊的差。
卓希說:「諸位前輩!阿風年輕不懂事,前些天多有得罪,尤其是昨晚,他喝了點酒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回來之後,我狠狠批評教育了他。阿風自己也深感懊悔,我本打算什麼時候帶他前來拜訪各位謝罪來着。」
「誰知諸位前輩胸懷寬廣似海,今日反而賞臉來參加家宴,卓希內心實在忐忑不安,羞愧不已。阿風,你來說兩句,表個態!」
我給他們各倒了一杯酒,端着酒杯。
「什麼都不說了,全在酒里!」
我一口將酒給幹了。
眾人也將酒喝了。
查大華說:「港市武行多年來一潭死水,眾人守着自己一畝三分地搵食,撐不死餓不着。人倒過得舒適,但長久抱殘守缺、不思進取,當真有愧武行祖師爺賞大家的這碗飯。」
「眼下國術協會換屆在即,我看急需要卓董、寧館長這樣的年輕才俊來攪動江湖風雲,革舊呈新。俗話說的好,風浪越大,魚越貴,我們也好跟着兩位多食一點高價魚生。」
其他人紛紛點頭贊同稱是。
竟然迅速進入正題!
卓希笑容淡雅而迷人。
「不瞞大家,我心中一直有背靠大樹好乘涼的想法,有意同諸位前輩合作。今天既然共桌吃飯,大家就是一家人,卓希斗膽提一點想法可否?」
「請卓董講。」
卓希淡然而客氣將想法講了出來。
大體的方案是,他們仍然保持原有的香案傳承不變,萬銘集團出資入股,學員進口端以及就業端,全權由萬銘集團來負責。不過,在日常人員和財務管理上,會制定相應制度,由風兮會館派人進行把控監督,不管如何,一定會確保他們的收益翻翻。
所謂的把控監督,講白了就是太上皇。
他們都是聰明人,一聽就懂。
但對查大華等人來說,太上皇無非是從原來的劉盛雄換成了卓希,香案不撤、面子不折,換山頭不僅沒任何損失,收益還提高了,完全能夠接受。
要說不好的地方也有,他們可能會暗中背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