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很不合常理了,再怎麼樣,都不該是如此武斷的態度。
偶爾一次能理解,次次都這樣,就不單單只是巧合。
所以,他在躲避?
不,是它,在影響太爺去躲避,去尋求一個最安全的過渡。
太爺不是傻,也不是在裝傻,而是冥冥中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特定時候會去撥弄他,這才讓他的行為,看起來有些傻。
以這個邏輯,去反推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似乎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為什麼自己一會兒覺得太爺深不可測一會兒又覺得太爺有些不靠譜,為什麼劉瞎子和山大爺總是對太爺流露出那種恨得牙痒痒卻又無可奈何的態度,他們與太爺都相識幾十年了,怕是真如柳玉梅所說,麻木了,也認了。
李追遠難以想像,一個人的福運,竟然能好到這種程度。
他忽然記起來,自己曾給太爺算的命格,那是自己的第一次嘗試,以面相結合推演,結果給太爺算出個全部顛倒的批語。
那次真的是讓自己深受打擊,第一次體會到了學習上的挫敗感,可要是自己其實並沒有算錯呢?
畢竟,之後自己在給薛亮亮、趙和泉他們這些人看相後,都很快得到了正確印證。
可要是自己沒給太爺算錯,那太爺的福運到底得有多深厚,才能把這命格完全覆蓋乃至顛倒?
李追遠問道:「那太爺,自己就沒懷疑過麼?」
柳玉梅拿起一塊點心,輕輕咬了一口,回答道:
「誰會因為一輩子無病無災日子過得瀟灑舒服,還常在河邊走卻從來不濕鞋,就去主動懷疑自己這方面有問題,一定要去挖掘和反思自己過得這麼順的原因,挖掘出來這秘密後怎麼樣呢,改回去麼?他有病啊?」
李追遠意識到,自己確實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誰會覺得自己運氣好是一種病?
不過,他很快就又想到了一件事:「那這些錢,會用在其他人身上嗎?」
「什麼意思,你也想撿錢?」
「不是,我只是打個比方。比如,這錢的作用,會影響到我麼?」
柳玉梅抿了抿嘴唇,目光閃爍,她似乎想迴避這個問題。
李追遠則繼續道:「有好幾次,撿到髒錢時,我第一反應都是想瞞着太爺,不告訴他真相,也都是過了好一會兒後,才醒悟過來不該瞞着他,可等真的告訴他關於髒錢的事時,太爺每次又都不信。
太爺不信,我現在能理解了;那前面我的反應變化呢,這裏是否有受到影響?」
「想要我告訴你麼?」
「想,柳奶奶。」
「但我怕你會後悔知道。」
「怎麼會呢。」
柳玉梅指尖在茶杯邊緣輕輕摩挲,目光落在男孩剛拿出來的那張紙幣上:
「有些東西,早已在暗中,標註好了價格,也完成了交易。」
李追遠心神當即一震,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柳玉梅。
柳玉梅繼續道:「你說,自打你被你太爺接到家裏住後,你和潤生他爺爺,有什麼區別?」
李追遠目光發愣地盯着地面,腦海中快速浮現出過去各種事情的串聯。
太爺不惜拖着還受傷的身體也要去牛家掙錢,最後是自己去和貓臉老太溝通,幫貓臉老太設計了復仇計劃,也讓貓臉老太「死於」太爺的桃木劍下。
太爺被邀去九圩港給英子外公外婆驅邪,自己則去了河工,然後和薛亮亮一起染上了斑,最後前往人民醫院後與太爺相遇。
接下來,真正處理掉白家鎮事件的兩個關鍵人物,薛亮亮和秦叔,都是自己找來的,而太爺,就是回家睡了個覺。
前天晚上,太爺和那兩個不是人的傢伙喝酒到深夜,最後,太爺以為是做了個夢,潤生沒看見,全程目睹這件事的,只剩下自己,然後自己顧不得休息連夜趕工製作器具,準備反擊。
這三件事,都和太爺有直接關係,但最後的處理人,似乎都是自己?
那這樣看來,自己和山大爺,確實沒什麼區別。
「我知道,你小子,似乎能看見髒錢,告訴奶奶,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