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的歌聲,陳之顏、唐小喬等人皆是好奇的轉過身。
然後他們便看到了一幅足以讓他們銘記一生的畫面......
黃土飛揚的操場上。
46名衣衫襤褸的孩子,整齊的站成兩排。
他們身後是低矮的土坯房,有風吹過,破舊的門板吱吱作響。
而孩子們時而淺吟低唱,時而亢音高歌。
有黃土被風吹入他們的口鼻,孩子們也只是稍作調整,那歌聲卻不曾停下......
「老劉......」
短暫的愕然之後,陳之顏趕緊看向了劉海。
「已經開機了。」
劉海覺悟倒是蠻高,這會兒已經親自扛着攝像機拍了起來。
風沙中。
孩子們的歌聲宛轉悠揚:
情千縷
酒一杯
聲聲離笛催
問君此去幾時還
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餘歡
今宵別夢寒
......
這首《送別》是林瀚文教給孩子們的。
半年前,一名支教老師離開的時候,林瀚文便帶着孩子們一起唱的這首歌。
這一次,輪到韓淼淼帶着孩子們給他唱了。
只不過,林瀚文和那名離開的支教老師不同。
他還會回來的。
在悠揚的歌聲中,一行人離開了西坡村。
「林老師,孩子們唱的那首歌是你寫的嗎?」
「我之前都沒聽過。」
唐小喬急走幾步追上林瀚文的腳步問道。
「一個朋友寫的。」
林瀚文淡淡的回道。
「你那個朋友好厲害,這首歌很好聽。」
唐小喬誇讚了一句,又問道:「對了,這首歌叫什麼呀?」
「《送別》。」林瀚文道。
「《送別》......」
「好貼切啊!」
唐小喬忍不住小聲哼唱:「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然而唐小喬剛唱了兩句,便有黃土吹進了她的嘴裏。
呸。
唐小喬狠狠的啐了一口。
趕緊戴好口罩,圍好紗巾,不再說話了。
一行人迎着風沙趕路。
不知不覺間,林瀚文便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在他身後的陳之顏已經被甩出了十幾米。
唐小喬更是掉了隊伍的最後......
看得出來,眾人都很疲憊。
對於這種情況,林瀚文倒是不意外。
西坡村不通車,距離最近的主路要過兩道山樑,當地人走習慣了也要一個小時左右。
陳之顏、唐小喬他們走過來的時候恐怕用時要更多,畢竟,攝製組還攜帶着不少拍攝器材,屬於「負重行軍」。
而方才在學校的時候眾人也沒怎麼休息,現在再次啟程,對他們的體能的確是不小的考驗。
這時,一名老漢趕着一輛牛車順着村裏的土路趕了上來......
「林老師,額送你們。」
老漢操着方言,大喊道。
而這會兒,看到老漢的牛車,陳之顏、唐小喬等人比看見任何豪車都要興奮,一個個皆是雙眼放光。
唐小喬更是興奮的原地跳了起來。
那宛如灌了鉛的雙腿一下子就靈活了。
頗有一種,癱瘓十年,忽然就健步如飛的視感。
這老漢林瀚文認得,是三娃的爺爺。
想必是韓淼淼讓三娃去通知的他。
韓淼淼向來心思細膩,應該是想到了陳之顏、唐小喬等人吃不消這山路。
老漢把牛車停好,眾人紛紛坐了上去。
林瀚文坐在右前方的耳板子上,這個位置就相當於汽車的「副駕駛」了。
「林老師,聽三娃子說你要上電視了?」
老漢一邊趕車,一邊問道。
「是啊。」
林瀚文笑着點頭。
「不得了嘛。」
「額就說你不是尋常人!」
老漢感慨。
「就是唱唱歌,沒什麼大不了的。」林瀚文謙虛道。
「唱歌......」
「額也會呢。」
老漢爽朗一笑,然後,便扯着破鑼嗓子唱了起來:
滿天的花呦,滿天的雲
細蘿蘿淘沙,半蘿蘿金
......
老漢唱的是陝北民歌,這裏的人幾乎都會唱。
他唱了兩句,林瀚文便也跟着唱了起來:
妹鏽荷包一針針
針針都是那心上人
......
兩人都是用方言唱的,陳之顏、唐小喬等人不太能聽懂歌詞。
不過,兩人的歌聲淳樸又自然,聽上去格外的悅耳。
甚至是一種享受。
陳之顏單手托腮,聽着歌,怔怔的望着男人的背影,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仿佛,自己又回到了花痴的十八歲。
「顏姐......」
「什麼情況呀!」
發現陳之顏異常的唐小喬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怎麼了?」
如夢方醒的陳之顏有些慌張。
「顏姐,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堅持要請林瀚文了。」唐小喬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一副我看穿你了的架勢。
「不是你想的那樣,不要胡說八道啊!」陳之顏繃着臉警告。
「好吧,好吧......」
「誰年輕的時候還沒個偶像。」
「哦,顏姐現在也不老......」
自知失言的唐小喬吐了吐舌頭。
然後,她的目光也落到了林瀚文身上。
一個曾經的偶像天王,現在卻能把這黃土高原上的民歌唱的如此情真意切,盪氣迴腸。
當真是不簡單......
這會兒,唐小喬也有些好奇了。
這個男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牛車吱吱悠悠的前
5,是你先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