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可並不是那等只拿好處,不願意承擔因果的人,若不是如此,這幾百年工夫,我怎麼可能只積攢這點香火呢?」
「我不去人族世界傳道,一是擔心被正道修士認為我是邪神淫祀,心懷叵測,二則是因為人心多變且複雜,香火即便是收割了上來,因果也比較大,到時候怕是承擔不起。」
「所以,我只在蒼雲嶺附近數千里範圍傳道,專門尋那些剛剛覺醒靈智的單純小妖,將其收為信徒.晚輩自忖自己所作所為,已經足夠小心了,還請前輩明察!」
聽着祝青青言語之中的委屈之意。
謝憐眉頭一挑。
「你說的是真的?」
後者連忙點頭。
「千真萬確。」
謝憐狐疑的掃了她一眼,只聽她的這副言語,確實是挺誠懇的,但判斷一件事情的真假,肯定不能只聽一面之詞。
又不是三歲小孩了,哪有那麼容易相信別人?
所以謝憐最多是半信半疑。
「你覺得此地的蜘蛛精一夥算得上單純嗎?若不是遇上了我,今日又要多五個枉死之人了。「
說話間,還指了指沉睡的五個書生。
祝青青掃了一眼,說道。
「未必是我的信徒,或許它們得到的畫像也只是盜取而來的,整個山莊都被燒成了灰燼,前輩自然想說什麼是什麼。」
祝青青此言一出,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心道一聲:壞了!
她說話向來口無遮攔,性格潑辣,經常性的不過腦子,這一千多年的修行歲月,也不知道因此得罪了多少人。
但過去的那些人,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唯獨眼前這位,可不是她能招惹的存在。
想到剛剛金烏飛回畫像之中的畫面,視青青臉色陡然間失去了血色。
「哦?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你?」
謝憐倒是沒有她想的那麼憤怒,但心情肯定也不會太好,冷笑一聲說道。
「畫像之上寄託着你的一縷神念,若真是被盜取,你難道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更何況,我親眼所見,這些妖孽雖然殺性很重,殘忍嗜血,但對你可是畢恭畢敬,言語之中更是試圖以你的名頭嚇退我.「
「而且沒記錯的話,你剛剛口口聲聲說,你收的信徒都是剛覺醒靈智的單純小妖,或許你說的是實情,可你知道,人心易變,難道妖心就不會變嗎?過去單純的小妖就沒有變壞的可能?」
一番話,說的祝青青頭都抬不起來。
半晌之後,才訕訕開口。
「左右不過幾百年的時間,不至於敗壞如斯吧?」
卻是已經開始自我懷疑了。
「你閉關一次,幾百年過去了,只以為彈指一瞬,卻不想對外界來說,幾百年已經足夠發生很多大事了,王朝更替,江山易主.」
謝憐斜着瞥了她一眼,說道。
「若你還是不服,我倒是不介意跟你浪費一些時間,反正這幾千里的範圍,都是你的傳道之地,你的信徒是什麼模樣,一看便知。」
「只是有一言必須要說在前面。」
「如果最終證明,你不是被冤枉的,又如何呢?」
祝青青這個時候已經有點不安了,但騎虎難下,面對謝憐的質問,她選擇的餘地也不多,只能是咬咬牙說道。
「若真是如前輩所言,我任憑前輩處置,即便是為奴為婢,也不皺眉頭一下!」
謝憐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精力卻是放在了《金烏圖》上。
畫中世界的小金烏已經沉睡了。
小傢伙剛剛還凶威滔天,擺出一副要燃盡一切的架勢.
但實際上,它只是剛剛才出生的幼鳥,還遠遠沒有到它逞威的時候。
先前趁着興奮,一番撒潑。
如今激情退去,卻是徹底的疲倦了。
可以看到它躺在烏巢之中,有一縷縷的太陽真火圍繞着它流轉。
這一睡,短時間內肯定不會清醒.
「等她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