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上三花.丹陽子..」
謝憐不再多看,再看就不禮貌了,連忙拱了拱手。
「沒想到竟是威名赫赫的丹仙親自前來,真是折煞謝某人了。」
謝憐生出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她哪裏還不清楚眼前這一位的來歷?
定然是三老仙中唯一倖存的丹老仙了。
原來他的道號叫做丹陽子麼..
先前跛道人似乎倒是沒有提過,不過仔細想想也知道,身為徒弟的,也不好隨便去提師尊的道號,反正修行中人都是以丹仙稱呼,只有極其親近的友人,才會以丹陽子稱呼。
謝憐真是沒想到,丹霞山這是下血本了啊,一宗大佬,還是唯一大佬,就這麼毫無徵兆的下山了。
「謝道友謬讚了,老道我此生不好鬥,這三千年來與人鬥法的次數屈指可數,哪有什麼赫赫威名?倒是傳出些假仁義,假慈悲的惡名,卻是讓道友見笑了。」
丹陽子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慢吞吞的說着,但心中卻是凜然
方才謝憐看他的那一眼,竟然讓他有一種底細被看透的感覺。
幾乎下意識的,就要產生本能的應激反應。
但幸好,謝憐似乎並不是故意如此,看了一眼後,便馬上挪開了視線。
這讓他心裏好受了不少,但同時,也生出了強烈的驚悚之意。
「原以為少彥所言有些誇大其詞,如今看來,卻並不是無的放矢....謝憐,這世間何時多了這麼一尊人物?」
他心思電轉的同時,也試圖看出謝憐的部分根底來,但一眼望去,卻仿佛迷霧一片,根本無法看清絲毫。
他有一種感覺,即便是自己使盡渾身解數,怕是也探不出謝憐半點底細。
「假仁義,假慈悲?」
謝憐一怔,繼而不解道。
「魯道長曾言,丹霞山名聲在修行界極好,三千年來不知道與多少人結下了人情,世人皆真心嘆服,為何在丹仙口中,世人卻變了一副嘴臉呢?」
丹陽子大笑,撫着白色的長須說道。
「少彥畢竟不當家啊,哪裏知道老道的辛苦?自藥仙和符仙隕落之後,丹霞山便是老道一肩挑了,所思所慮,難免長遠些......世人是稱頌丹霞山的不少,但道友想想,有人在丹霞山得了靈丹,於是結下善緣,但更多的人其實都是無功而返,徒勞耗費了時日,結果什麼都沒有得到,豁達些的,只當是沒有緣分,狹隘些的,便記恨上了,三千年丹霞,八百里青山,唉,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愛,多少人恨..」
聞言,謝憐認同的同時,也有些疑惑。
她認同的自然是丹陽子的深謀遠慮,三千年來,丹霞山結下了善緣,卻又惡了不少人,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靈丹又不是蘿蔔白菜,總不能隨便來個人就雙手奉上吧?
有人通過考驗得了緣法歡天喜地,惦記着丹霞山的好。
而失敗者,則是會認為丹霞山虛偽,說是助人,卻又設下考驗,不能雨露均沾。
此事沒辦法細想,更沒辦法解決,人性複雜,總是如此。
謝憐在意的不是這個,即便是暗地裏有人記恨,但丹霞山好歹也是名門正宗,當然不會怕,丹陽子言語之中,也沒有透露出什麼畏懼的意思,他更像是發個牢騷,感慨感慨而已。
可問題是,他們這才第一次見面,丹陽子怎麼會在謝憐面前發這個牢騷,做出這等感慨呢?
似乎意識到了謝憐心中的想法,丹陽子說道。
「道友莫非覺得老道說這番話有些突兀嗎~」?」
謝憐漸漸也緩過勁來了,當面的雖然是真仙,但....也就那樣,人家又沒惡意,自己平常心對待就好,於是倒也不顧慮什麼了,點了點頭說道。
「是有那麼一點。」
丹陽子表露出歉意之色。
「老道確實有些失言。」
旋即話鋒一轉,說道。
「老道好歹也活了幾千年的歲數,怎會不知道交淺言深的道理?只是不知為何,見了道友,卻覺得無比親近,又想想道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