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在這座被霓虹浸透的城市,漆黑的天幕中難得的能看見幾顆星星,但它們也很快地隱匿在不眠的燈光里。
一個初春的夜晚,稍顯凜冽的風,將窨井蓋上空淡藍色的薄霧吹散,露出了那被掩藏在霓虹下,由財富、名利、權勢堆砌出來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夾雜着細雨的寒風讓等在路口的男人不自覺緊了緊領口,雨下的並不大,不打傘會打濕頭髮,打傘了又會稍顯多餘,幸運的是男人根本沒有帶傘,所以他根本沒有這種煩惱。
行人路上紅色的禁止通行被綠色的小人替代,但男人依舊沒有動作。
「嘀——」
一路按着喇叭的湖女之劍帶着赤紅色的尾燈消失在夜幕中,留給男人的只有路邊將他褲腳打濕了一片的水潭。
總是會有不守規矩的人。
在確認安全後,男人走過了這一段短短的馬路,他繞過倒在路邊的癮君子,走上了歌舞伎環島的過街天橋。
「我看到你了。」耳麥中傳出一道略有些失真的女聲。
男人沒有任何反應,他面色如常地繼續前進着。
「你」女聲有些遲疑。
「嗯?」
「你他媽褲子拉鏈沒拉。」
「哦,你就當我故意的吧。」男人面不改色地伸手將自己的庫門合上。
「變態。」
「多罵兩句,就他媽愛聽這動靜。」男人此時已經走到了目的地,他左右看了看,在確定沒人盯梢後拉開了側門,狹窄的商鋪內沒有任何光亮。
「有情況嗎?」男人將門掩上,惹眼的霓虹被他關在了門外。
「除了剛剛有個傻逼沒拉上槍套,應該沒啥情況。」女人將眼睛從目鏡上挪開,翻了個白眼。
「換班了,今晚後半夜是我。」男人也不生氣,他從包里翻出半塊還算溫熱的合成肉披薩,遞向女人,「你回去估計也沒熱的了,惡土上可不經常吃到這玩意。」
「如果有得選的話,那我寧願回去吃沙子。」女人坐起身,她伸手接過袋子,捏了捏,「喲,還是熱的?晚飯點都過去倆小時了吧?」
「對啊,我放『槍套』里暖的。」男人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剛剛拐過來之前才掏出來,不然你以為我為啥沒拉拉鏈」
「你他媽自己吃吧!」女人一臉無語,她將那一團合成肉披薩塞進了男人嘴裏,拍拍手站起身,「今晚後半夜你就獨守空房吧。」
「唔說的好像你原本打算留下來陪我一樣。」男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他叼着披薩臥倒在女人讓開剛剛的位置上,冰冷的地板上鋪着一層還算柔軟的地墊,狙擊槍的槍口從窗戶的縫隙中伸出,然後被夾角處的陰影藏匿了起來。
「我走了。」女人踹了踹他的屁股,表示自己準備離開。
「別他媽被撞死路上注意看車,那些狗屁紅綠燈不是所有人都看。」男人嘆了口氣。
女人沒有回答,只是優雅的豎起了右手的第三根手指,然後倒退着走出了這間剛剛被他們租下的空店鋪。
男人握住槍柄,來自俄聯邦的SPT-32-冰暴,厚重的槍身總是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他將眼睛湊到了目鏡前,在那一瞬間男人竟有些恍惚。
在惡土的無數個夜晚,他也是這樣趴在地上,握着自己的老朋友,默默地守護着阿德卡多,默默地守護着自己的部族。
站崗是必要的,惡土上的威脅來自四面八方。
哪怕這裏是夜之城,但這群初來乍到的流浪者還是按照自己的習慣,在自己的「營地」附近立起了一個又一個哨位。
其實還有個問題,他們所找的那間修車廠還是有些太小了,要同時住下所有人確實有些困難。
不行,不能再胡思亂想了。
男人反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姿勢有些
044.半塊披薩(加更章,求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