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纏於松針之上,深秋的風吹過,松林如潮,人行走其間也如漫步在海潮洶湧的岸邊。
源稚生走到松林里那間小屋前止步,眼裏似乎又回閃出這間小屋裏亮起火光,打鐵之聲響徹林間的時候。
這是橘政宗生前最愛來的一間小屋,他閒來無事或者是心裏有事,都會來這鍛刀。
他曾和源稚生說過,鍛刀也是一種修行。
源稚生不懂鍛刀,只會揮刀,他拔出那柄崩刃的千鳥,雲紋的刀身如明鏡般照亮了他的雙眼。
他也不知道今天為何會來這,也許是想試着修補一下橘政宗最後留下的這把刀,但他連刀爐正確的生火方式都不太清楚。
「少主。」櫻從林間抱着文件夾走來。
「傷好了嗎?」源稚生沒回頭,低聲問。
「給少主添麻煩了,已經可以無礙執行任何任務了。」櫻躬身道。
「什麼事?」
「少主,chateauJoelRobuchon餐廳出現黑幫暴亂,原本那裏是輝夜姬給路明非設下的口袋,但不知為何,附近卻先一步出現了大批猛鬼眾,現在情況不明。」櫻沉聲道。
「輝夜姬權限查清楚沒有?」源稚生微微皺眉。
「已經破解後解除了那個隱藏的最高權限,也得到了那個人的資料」櫻說到這突然有些猶豫。
「怎麼了?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那人,驗證的聲紋、虹膜等信息我們都提取出來了,但無法驗證真偽。因為那個人早在幾十年前就消失了」櫻說着略微躬身,以表達尊重。
「他是您的上一任『影皇』,上杉家前任家主,上杉越。」
源稚生驚愕的回頭看向櫻:「把家族祠堂一把火燒了的那個?」
「是的。」櫻點點頭。
「怎麼可能呢?他逃他離開家族時,第一代計算機都才發明出來吧?怎麼可能會在輝夜姬里留下身份信息,甚至還擁有最高權限!?」源稚生震驚的說。
「我們正在想辦法核實。不過這個權限所有的調動數據,在我們破解時幾乎都同時銷毀了,所以我們也沒法調出這個人到底利用輝夜姬做過些什麼。只有一條訪問記錄留下了——是關於黑天鵝港的。」櫻說。
源稚生望着前方的刀舍,深深呼吸閉上了眼。
「還有一件事,剛才我們收到了一條線報,您要找的那個人出現了。就在橫濱,和一個女孩在一起。」櫻說。
「誰?櫻井小暮嗎?」
「不,根據線人描述,恐怕是夏彌。」
——
「你帶我來這做什麼?以為人多我就不敢出手了?」夏彌杵着蜘蛛切,看向前方那一排黑頂紅牆的磚房。
「這是橫濱的一大特色建築,紅磚倉庫。原本這裏確實是一個倉庫,也是橫濱最大的貨物集散地,但後來逐漸演變成了當地社區文化的活動交流中心。」源稚女扛着櫻紅色長刀走在前方。
來來往往的人群里也有不少穿着奇特演出服的人,還有人扛着青龍偃月刀,所以大家理所應當的把源稚女肩上那把兇器也當成了道具。
夏彌習慣性的掃了一眼這棟建築,首先就確認了打哪裏能把這倉庫完全打垮。
「今晚坂東玉三郎先生會在倉庫外的舞台演說,可惜不表演,所以我決定給他一個驚喜,演唱《楊貴妃》。可惜,本來準備帶那個女人來的,但她斷了七根肋骨,暫時還下不了床。」源稚女輕嘆一聲,眼神略帶惋惜。
也不知道是在惋惜對方無法來陪她演唱,還是在惋惜美麗的姑娘受此重傷。
「她也沒死啊?你們混血種生命力什麼時候那麼頑強了?」夏彌撇撇嘴,也是一副很惋惜的樣子。
源稚女以為她是在暗示白王血裔的特殊性,也沒有多想,只是回頭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