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煊的目光忽然一頓,心中念頭激盪。
「那小孩真的丟了?」
婦人瘋了般在街上奔跑呼號,還有一些跟在她身後,從那些人的議論中可以知道,他們都是婦人同坊之人,見到發生這種事,都本能的抱團,想要出一把力。
隨着他們這一行人在街上跑過,消息也很快擴散開去。
心中正琢磨此事的耿煊忽然眸光一凝,立刻出了房間,快步下樓。
卻是那婦人走到市場進出口時,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大步沖了進去。
跟在她後面的同坊之人自然也跟了上去。
所有關注此事的目光,也被這群人的舉動全都拉了過去。
而那狂沖而入的婦人目標明確,正是常平坊攤販所在區域。
更準確一點,就是今晨耿煊與陳榮山等人閒坐飲茶的房間所在之地。
當耿煊衝出茶館,來到常平坊攤販所在區域之時,這裏已經鬧哄哄亂成一片。
陳叔、廖叔、李叔他們幾個人被堵在了門口,婦人一邊痛罵他們喪了天良,拐了她的孩子,一邊又苦求他們把孩子還給她。
面對婦人這完全失了智的言語,陳榮山等人一臉的無奈。
更讓人無奈的是,婦人聽不得任何解釋,就要他們把兒子還給她。
這樣的無理取鬧,撒潑打滾,若只有她一人,也很容易處置。
但一開始婦人身邊就跟了不少同坊之人,與她一同聚了過來。
很快,和他們同坊的攤販和護衛也被驚動圍攏了過來。
這些護衛的修為和人數都與陳榮山等人差不多,他們雖然沒有幫腔婦人,但卻站在了陳榮山等人旁邊,擺明了就是防止他們對婦人動手用強。
不用強,面對一個丟了兒子,已經完全發瘋的女子,難道還能說理不成?
局面就這麼僵在了這裏。
就在這時,一個氣勢洶洶的男子衝出人群,攜着無盡憤怒的拳頭向陳榮山臉上砸去。
憋了一肚子火的陳榮山也沒慣着他,抓住拳頭,輕輕一用勁,這男人的手臂就如麻花般擰了起來,慘叫着軟倒在地上。
原本還只是口頭輸出的婦人尖叫一聲,張牙舞爪的就向着陳榮山沖了上來。
面對這實質上並沒有任何殺傷力的抓撓,陳榮山卻只能避讓,不好還擊。
這讓局面更加混亂。
這樣一出鬧劇,不僅把市場中的人全部吸引了過來,外面還不斷有人往這湧來。
「鬧什麼?」
一聲怒吼響起。
繼而眾人便見數名黑衣勁裝之人強行開道,凡是堵在前面不主動避讓他,直接被他們強行推開,實在太擠推不開的,抓起來就往旁邊扔。
很快,這行人就來到陳榮山等人旁邊。
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人群中的耿煊發現,此人正是早上給了自己一塊銅質令牌的男子。
「怎麼回事?」此人一臉嚴肅的問。
陳榮山道:「嚴管事,這事其實很簡單,就在今早你離開後不久,有個小孩跑了進來」
他簡單將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道:
「嚴管事,這女人丟了孩子,我們不與她計較。
可她失心瘋,難道永安坊的人都沒腦子了嗎?
他們要是再跟在她後面吆喝起鬨,我們可不會繼續忍讓了!」
就站他旁邊的一位永安坊領頭之人開口道:
「陳榮山,我們什麼時候跟着吆喝起鬨了。
我們只是怕你們對一個婦道人家動手,盯得緊了些,這也有錯?
何況,不管怎麼說,她丟了孩子,這和你們多少也有點關係」
「什麼叫有點關係,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常平坊中又一人站了出來,不滿道。
在康樂集的人出面之前,雙方都還有所克制,現在各自把話說開,反而越發有種劍拔弩張之勢。
中年男子皺眉喝止道:「好了,這事我大概聽清楚了,你們打算如何解決?」
「如何解決?這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