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蕭濟在,蕭雪芽整個人都會很放鬆,她表現得比平時更活潑,更愛笑了。而潘嵐也不會像平時一樣動不動就說她,更不會總是叫她做家務,吳嬸也默默地把很多家務都幹完了。
所以過年期間,蕭家上上下下,充滿了歡樂的節日氣氛。
蕭望祖寫了些春聯和福字,讓兩個小輩兒拿出去張貼在大門口。
「我來貼我來貼!」蕭雪芽搶過紅紙頭就往外跑。
「你當心摔了。讓小松陪你去。」蕭望霞說。
「小松才不會幹這種小事情呢。」蕭雪芽說,忽然覺得自己這樣說好像在抱怨蕭勁松,吐了吐舌頭,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蕭勁松,蕭勁松看了她一眼,轉身出去了。
蕭雪芽先將春聯和福字拿到自己的房間,在反面貼上雙面膠,走到大門口,就看到蕭勁松已經在蕭家的黑漆大門門口架好了一架人字梯,她不由得笑了,「冤枉你了。」
蕭勁松「哼」了一聲沒說話,自己三步兩步爬到梯子上,向她伸出手說,「給我!」
蕭雪芽卻抱着紅紙頭不放,說:「我說了我來貼!」
「你夠得着嗎?」
「有梯子啊。」
蕭勁松站在梯子上,俯視着蕭雪芽,抱着紅紙,抬頭仰望着他的女孩,她還是穿着那件白色的羽絨服,頭上戴着她的小紅帽,紅圍巾,紅手套,像個蠟筆畫出來的小娃娃。潘嵐不怎麼給她買衣服,她也從來不會主動要求買衣服,這些帽子、圍巾都是吳嬸給她織的,紅色針織帽下,一張粉團團的臉仰視着他,眼睛閃耀如星辰,一如既往的清澈、堅定。
沉默片刻,蕭勁松從梯子上跳下來,做了個「你來」的手勢。
蕭雪芽開心地要往梯子上爬,蕭勁松卻又攔住她,他搖晃了一下人字梯,確認它放穩了,才讓蕭雪芽爬上去,同時,他站在梯子旁,用手搭着人字梯,用力扶着。
蕭雪芽爬到梯子的頂端,剛剛好夠得着蕭家黑漆大門的頂端,她將粘好了雙面膠的橫批「平安是福」貼到大門頂端,忽然想起在雲濤酒店拆炸彈的時候,自己即使爬到人字梯的頂部,也還是夠不着天花板,是尹一承抱住她的雙腿托着她,輕而易舉地將她整個人送到了通風口。
那個人抱着她的雙臂如此有力,就仿佛擁有着能夠承擔一切的力量一樣。
蕭勁松扶着鋁製的人字梯,看着那認認真真地貼着橫批的女孩子,思緒卻也不由得飄遠了。
他父母很早就離了婚,印象中好像還有一個弟弟。父親,據說在東海做生意,但是從來不來找他,因為父母是分別撫養一個孩子,所以也談不上給撫養費什麼的。而且,雖然外公外婆不會當着他的面說,他有種感覺,父親對母親是有怨氣的,所以兩家才斷了聯繫。
母親離婚後就帶着他回了清源老家,外公外婆對他寵溺有加,他倒也不覺得生活中少了什麼。
有一天,他一個人坐在家裏的地板上玩小汽車,周圍靜悄悄的,外公外婆也出去了。
他經常一個人坐在地板上玩,潘嵐心疼外孫子,怕他着涼,給家裏地板都裝了地暖。
母親從外面進來,手裏抱着一樣東西,走到他身邊說,「小松一個人在玩啊?媽媽給你找了一個小夥伴陪小松一起玩好不好?」
他抬起頭來,母親把一個布包一樣的東西放在他身邊的地板上,布包會動,還會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他好奇地低頭去看,布包里原來包着一個小娃娃,圓圓的臉兒,像個蘋果。白得晶瑩剔透的皮膚嫩得像豆腐,大大的眼睛閃閃發亮,睫毛長長的,淡紅色的花瓣一樣的小嘴吮吸着什麼,真是一個漂亮的小娃娃啊。他低頭看着小娃娃,小娃娃也抬頭看着他,忽然小嘴一張,綻放出一個花朵般的笑容,那真是能瞬間融化人心的笑容。他喜悅地張開小手,抱住那個小娃娃,雖然他根本抱不動,看着小娃娃,他張開嘴自作主張地叫她:「小寶寶!」
「沒錯!雖然是個小寶寶,但是,她可是小松的小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