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遠所講,周康頓時瞪大眼珠子驚愕不已,脫口而出道:「以勢養勢?」
「不錯!我也了解了一番,坊內情況複雜,那些老百姓看似普通,實則有背後勢力撐腰,錯綜雜亂,形成一網無形的貿易網,從而維持平衡。」
「外人想要插足,無疑是痴心妄想,就前些年,那告老辭官吏部右侍郎的小兒子李彪,同人合夥在坊內開了個妓院,想要搞點錢財,可沒過一個月,妓院就被這些人弄的關門歇業。」
「後來那李彪一怒之下,想要報復,可後來被這些人仍在糞池裏,足足泡了三天,只剩一口氣才被送回了家。」
「可偏偏這當爹的右侍郎不知何人所為,甚至連一絲復仇的欲望都沒有,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周康瞳孔一縮。
吏部右侍郎官至三品,他們也敢動?
「巡捕營難道是吃乾飯的?這種事情他們不管?」
巡捕營乃是負責帝都維持治安,但凡帝都任何打架鬥毆之事,巡捕營都統一管轄。
「聰者聽於無聲,明者見於無形,其實不止是這個坊,帝都大大小小的坊皆是如此,連三品大員都惹不起的存在,所以你我都沒必要以面試人!」
張遠呵呵一笑,順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周康晃了晃頭,連忙追問道。
「這麼跟你說吧,帝都坊間皆為棋子,我們要麼就做這執棋人,要麼就偷梁換柱,一顆一顆用我們的白子將他們黑子換掉,步步為營。」
「妙啊,此計妙啊!」周康頓時拍手叫好,連忙站起身來對着張遠豎起大拇指。
可隨即他又愣了愣,問道:「可是如何要把我們自己人塞進去呢?」
「你猜那李彪,現在是否甘心?」張遠點到為止,並未把話說透。
周康也是一點就通,恍然大悟:「你剛才所說的以勢養勢指的是李彪?」
張遠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候,院內有人跑過來通稟:「張大人,您夫人來了!」
哦?
張遠連忙起身,周康則是看到影那冷酷的臉龐時,微微蹙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影掃向二人,面無表情說道:「公主那邊傳來消息,已經允了你的計劃書,還說放心大膽去做吧。」
聞言,張遠點了點頭,這是他意料之中的。
畢竟帝都的水很深,尤其這仿作一類是皇直屬家管不到的層面,一向都是由各部再打理,算得上是隻手遮天,想必皇家頗為頭疼。
現在有了張遠這個攪屎棍,皇家自然會答應。
因為帝都的水,也該渾一渾了。
「不過公主要求,作坊之事,你要直接匯報,不能有所欺瞞,當然如果你有困難,公主也會暗中幫助。」影遲鈍了一下,又補了一句。
「那肯定的。」張遠眼珠一轉,內心已經確定了什麼。
在朝中他看似如魚得水,風頭正起,實則現在的他,才是被架在火烤的那個人。
東風未動蟬先覺,暗算無常死不知呀!
既然皇家應允了,那自然沒什麼好擔心的,在跟周康囑咐完事情後,又一個問題擺在張遠面前。
養勢,必要人手。
他的人手從而而來?總不能從兵營裏面借吧?
當晚,張遠便書信一封,快馬加鞭傳回平陽縣,渾水摸魚,唯有自己的人才靠譜!
三天後。
周康便迫不及待來到張遠府邸,大聲嚷嚷道:
「張遠,李彪那邊本王已經去探過底了,他說當年之仇,猶如附骨之蛆,不洗刷,難以為人,所以他答應我們,成為我們的狗腿子,啊呸,成為我們的人。」
「噗!」
張遠用水涮了涮嘴,一口噴射到院內,他平淡的掃了眼周康道:「一大早你嚷嚷什麼呢,你可是周王,得注意形象!」
周康哪管那麼多,一想到發大財這睡覺都是流着口水的,只見他連忙上前:「那李彪說了,下午找個茶館一起談談?」
「談談?也好。」張遠伸了個懶腰,便應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