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元寶寨前往野蜂溝,然後從野蜂溝經雲嶺道逃入梯雲坑,單從這條路線來說,沒有問題,但時間上卻有些風險。
從元寶寨到野蜂溝這一段是最危險的,幾乎沒有什麼遮掩,哪怕是選擇傍晚或者凌晨最容易隱蔽或者敵人最疏忽的時候,估計能贏得也就是大半個時辰。
在高空俯瞰監視的靈禽一旦發現,那麼消息傳遞給西唐方面,追擊而來,陳淮生盤算了一下,很大可能性是在野蜂溝口外一兩里左右處,或者剛進入野蜂溝不遠,西唐方面就會追上來。
到那時候,如果狡兔女不肯出面,陳濟生還是難逃一劫。
至於自己和歐婉兒,陳淮生不覺得自己二人能阻擋得住一個紫府真君,還別說另外還有兩個築基強者。
就算是能擋住,陳淮生也不敢,那意味着引火燒身,除非有把握將這三人誅殺,否則一旦皇旗落入己手的消息傳出去,自己就成了眾矢之的了。
事實上陳淮生已經意識到了,哪怕是現在自己不想摻和都不行了,無妄之災已經落在了自己頭上。
自己回元寶寨這一趟就是最大失策,哪怕自己沒見陳濟生而離開,但是除非陳濟生被西唐人抓獲奪走了皇旗,否則只要見不到皇旗,這賬都會算到自己頭上。
誰讓自己好巧不巧,就剛好卡在這個時候回元寶寨了,而自己的築基實力和重華派背景,都會被西唐那邊牢牢記住。
若是這樣,陳淮生還得要好好琢磨一下,怎麼來處理。
最初想的若是能藉助狡兔女擊殺西唐的這幾人,現在還不那麼穩妥,他們死了,但消息是指向元寶寨的,西唐和其盟友肯定會用各種方式來查明這段時間元寶寨的情況,自己回來的消息瞞不住,那毫無疑問這事兒就要落到自己頭上。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西唐方面意識到陳濟生是被一名異修所救,而異修卻不知所蹤了,這樣這樁事兒才能拖下去,才能讓西唐方面不至於把懷疑轉向自己。
當經過深思熟慮,陳淮生把自己的想法告知陳濟生時,陳濟生都有些發蒙。
「你的意思是讓我逃入野蜂溝,一路往北,進入絕域禁地?」陳濟生嘴巴發苦,「野蜂溝我知道,那裏陰瘴濃重,淮生,你築基了,進去沒問題,我去了還能出來得了麼?」
莫不是就讓自己以這種方式死掉,對他,對西唐方面都是一個交待?
陳濟生都忍不住要胡思亂想了。
這太不合情理了,野蜂溝北絕域禁地里有異修會救自己一命,這位異修長期住在野蜂溝北的絕域禁地,和陳淮生有交情,不怕西唐紫府真君,這種說辭怎麼聽怎麼都覺得不靠譜。
但此時自己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他也只能選擇相信陳淮生。
陳淮生也知道這會子陳濟生只怕是滿腹疑慮,可這種事情落到自己頭上也一樣要起疑,但他也沒有多餘時間來解釋。
在叮囑了陳濟生暫時躲在山洞裏不能出門時,陳淮生便馬不停蹄地直奔梯雲坑。
沒辦法,沒有狡兔女的接應,陳濟生逃不進梯雲坑,在野蜂溝就得被西唐人追上。
現在就得要做這樣一個局,讓西唐人那邊覺得陳濟生是早有預謀,在野蜂溝這邊有接應,而接應的異修究竟來自哪裏,哪個宗門與異修最為密切,就只能由得西唐人自己去想了。
狡兔女也沒想到陳淮生這麼快就去而復返,而且是直接找上門來。????當她聽完陳淮生的說辭之後,也忍不住冷笑:「你說你這個堂兄被西唐人一路追殺,現在迫不得已要逃進梯雲坑來避難,原因呢?西唐人為何要追殺他?」
陳淮生來之前也想過如何來回答這個問題。
狡兔女不是尋常人,更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角色,對西唐皇室也好,大趙官家也好,甚至天雲宗這些大宗門,都沒有多少畏懼感,他也正是要利用狡兔女的這一點。
但這並不代表狡兔女就對這一切都不管不顧,你得要有充分的理由說服對方。
現在自己能和對方拉得上關係的就是有一個共同的朋友熊壯,單憑這一點讓對方就幫自己,不夠。
「他是元寶寨人,但入贅洛邑夏侯家,」陳淮生知道以狡兔女這種多疑的
戊卷 第一百四十二節 賭,無奈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