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竇公子這麼一個多金的年輕帥哥站在那裏候了半晌,眼巴巴地等着她發話,這事兒連姜暖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了。再說剛和人家做成了第一筆生意,總不能這麼快就把顧客得罪了吧,誰讓顧客是上帝呢。於是她只好答應了他,讓品香樓的趙掌柜送自己和姜溫回去。
向寬闊的街道上望了望,只見平整的路面上竟倒映着兩旁店鋪掛出的各色燈籠的光影,敬暖蹲下身子回頭招呼着阿溫:「快上來,阿姊背着你。」
「不要。阿溫自己能走。」小傢伙吃飽了肚子,倒是懂事,知道心疼起自己的姐姐來。
「阿溫的鞋子都破舊了,你看道上還有雨水,若是踩了冷水受涼人會生病。阿姊還要拿更多的錢給你看病呢。」姜暖蹲着未動,耐心地給他講着道理:「等下給你買了新鞋子阿姊就放你下來自己走路可好?」
「好。」阿溫只歪着腦袋想了想,就把身子伏在了她的背上,甚至連小臉也貼了上去。阿姊的背很窄,可趴在上面會讓他覺得溫暖,這是他從心底貪戀的感覺。
只是此時的姜溫還小,並不懂得這貪戀溫暖的感覺就叫依賴。
背着阿溫站起身子,身後的竟傳來一陣肉香。姜暖不禁一笑,心道:這小傢伙是吃了多少肉啊,竟弄得一身味道了……
弓着背把阿溫又用手往上託了托,感覺不那麼外下出溜了,姜暖才站直了些沖一直看着她們的竇公子輕笑着點了點頭以示作別,「公子請回吧,我們走了。」
望着越走越遠的兩個重疊在一起的瘦小身影貼的如此緊密,竇崖心中一陣唏噓,明明看着不大的年紀還要照顧年幼的兄弟,也難怪她如此貪財,原是生活太過艱難了。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如此盪人心魄的詞語要怎樣的經歷才能寫得出啊,真是難為她……」他低了頭品着詩句,愈加替姜暖感嘆,還思量着以後若得了機會也好幫襯她一把。
只可惜這些姜暖是完全不知道的。
此刻她已經站在了『千福祥』的店鋪里興致勃勃的打量着店裏掛着的成套衣服做起了『上帝』。
只是這她這『上帝』貌似並不招人待見,店門口站着的兩個夥計此刻都在用一種毫不掩飾的厭惡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走錯了門一般。果然是店大欺客!倒是對隨在她們身後邁步進了店鋪的趙掌柜點頭哈腰殷殷招呼着,甚是熱情,「趙掌柜,品香樓的生意那麼好,如今又是飯口上,您怎麼得空過來了?有什麼需要的差個人過來說一聲,我們不就給您送過去了……」
「哪裏,哪裏……」趙掌柜亦是滿臉笑意,隨和的擺擺手,一指站在前面東瞅西看的姜暖姐弟說道,「只是陪着我家主人的朋友隨便看看。」這話頭任傻子也聽出是指點的意思了。
竇家少主的朋友?那兩個夥計聽了趙掌柜的介紹都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向姜暖,難不成這竇家又和丐幫的人扯上了關係?
「那個……夥計……」姜暖將店裏的衣服都看了一番,心裏已是有了打算,她頓了一下,在心裏想了想才開口問道:「有我家阿溫這般大的孩子穿的棉袍麼?要厚實耐髒的。」
「有,有!」一個夥計連聲答着趕緊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回道:「如今也才入冬,這棉袍子式樣花色正多,店裏成衣都是獨一份的,穿出去定不會與旁人家做的一樣。這邊兩套都是小公子穿着合適的。姑娘您若是看不上眼,也可說了式樣指定了布匹的花色,三日就可做好,到時候給您送到府上去。」
「不用那麼麻煩。」姜暖一轉身將背上的阿溫放到了不高櫃枱上,「都拿過來吧,讓我家阿溫試試。」
另一名夥計連忙拿了挑衣服的杆子將掛在牆上的兩套做工精緻的小棉袍都摘了下來。雙手捧到姜暖面前,只是看着阿溫那一身髒兮兮的舊衣服有些犯愁。
「只在身上比劃個大小就是了。」抱着阿溫放到了地上,姜暖對那個正在發愁的夥計說道。
「襪子鞋子你這鋪子裏沒有麼?怎麼沒見櫃枱里擺着?」一邊看着夥計拿着衣服在阿溫的後背上比劃,她一邊問道。
「襪子?」兩個夥計對着看了一眼,然後俱都茫然地望着她:「旁邊的千福鞋記與我們千福祥本是一家,常見的靴子,絲履,軟靴都是有的。只是姑娘說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