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這麼一位有『想法』的姐姐教育着自己的弟弟,岑相思深信若無天災**這姐弟倆一定能夠長命百歲的。舒愨鵡琻
天災,除了那些大奸大惡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成了十惡不赦之徒以後才會遭到天打雷劈的,姜暖姐弟肯定不會遇到這些。
**,能欺負了姜暖而自己又不能出手替她掃平的這類人,岑相思居然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宸太妃!
岑相思的心情黯淡了下來。
「王爺。」府里的一個賬房抱着厚厚的一摞賬冊立在園子的門口行着禮,看見立在正房的門口的岑相思不敢再往前行。
「王爺您回來了。」房門推開,姜暖邁步走了出來,規規矩矩地對着岑相思行禮。在外人面前,她是給他做足了面子的,「怎麼不進去坐,倒站在這裏?」
岑相思伸了手示意她免禮,「本王在想這裏補幾個什麼字好呢?」
「我就說呢,這裏光禿禿的看着彆扭。」姜暖緩步走到他的身側與他並排立了,順着岑相思的視線看向檐下:「我記得這裏不是有塊匾麼?怎麼不見了?」
「這個,有人說那幾個字讀起來不好。」岑相思瞟了一眼門口站的規矩的阿溫。
「原來是叫『香杳小築』?」姜暖記得這個名字,「若要我說也確實不好,讀着拗口。『香杳小築』不就是『想要小豬』?哈哈!太難聽了。」
「……」岑相思無奈的嘆氣,果然是姐弟,連這些奇怪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哈哈!我就說吧,『想要』什麼呢?原來是『想要小豬』!」阿溫和姜暖一起笑的開心。
「暖暖,不如你給取個名字,等下請人題了字,再做塊匾掛上。」岑相思提議道,這個是他昨天就想好的。
「我取名字啊,那你來題字好了。你的字寫的很漂亮!」姜暖由衷地讚嘆道,進而說話也隨意起來。
「這是府里舖子和農莊的賬冊麼?」才想拉着岑相思進去,姜暖轉身注意到了院門外的賬房,於是她走過去問道。
「正是。小人手上的賬冊一共是二十五冊,其中六冊是農莊每年的各種進項花費,十七冊為王爺名下十七處鋪子的收益及各種雜費開銷。另外兩冊是府里日常收支的賬冊,這些全部都是正冊,小人處還有謄抄的副冊。」那人一五一十的稟報道。
姜暖把那摞賬冊都接了過來,直壓得胳膊就是一沉,「哪兩本是府里日常收支的賬冊?」她在手中的那些東西里尋找着。
「上面的兩冊就是了。」賬房連忙把放在最上面的拿起。
「這個你收回去吧。府里的花銷有李公公管着。送到這裏就不對了。」姜暖說着就抱了那些餘下的賬冊進了屋子。
「退下吧。」岑相思心裏一喜。他果然沒有看錯暖暖,她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寵愛而昏了頭,李慶豐使得那些絆子都被她隨意的化解了,那,如此清醒的她與自己母親相遇的時候,自己也就能放心多了。
賬房躬身行禮後,拿着姜暖退回去的兩本賬冊退下了下去。
「相思。」姜暖把手裏重重的東西都放在床上,隨意的叫了岑相思一聲。
岑相思跟着她進了屋子,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
姜暖自己卻是一愣,然後對上目光柔和的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呀,我這樣叫習慣了。在你這裏真不習慣,連走路都要看着地面,一個不小心就能掉到坑裏去……」
「可是我喜歡聽你這樣叫我。」岑相思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柔柔的。
「相思……」阿溫衝着他擠眉弄眼的叫道:「還喜歡聽麼?我再多叫幾聲?」
這孩子實在是太討人嫌了!岑相思此刻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個礙眼的小鬼拍出去才好。
「哈哈!」姜暖伸手揉了揉阿溫的頭髮:「再準備一張紙,請王爺過來留下墨寶……」
姐弟兩個已經笑作一團,口中說着王爺,語氣里卻沒有半點怕他的意思,岑相思也不禁一笑,走到桌邊伸手拿了架在硯台上的狼毫等着姜暖開口。
「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姜暖仰着頭望向屋頂垂下的八角琉璃燈,上面的每一面上都在半透明的紗上鏽着一副春天的小景,連在一起就是一場從初春到仲春的長卷,繡工精緻,絕非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