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晚已經帶着寒氣了。孫婉思在屋外呆坐了半宿,渾身冷的不行。半個小時後,她坐在燈光柔和的韓家客廳內,肩上搭着韓泯的外套,手中捧着溫度適中的茶水,嘴巴卻長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攏。
韓衍和雲兮已經回屋了,外面就剩下韓泯和孫婉思兩人。
關於孫婉思要不要修真的事情雲兮二人自然不會多在意,只有韓泯親自上陣勸說了。開玩笑,曾經的大能想要指點誰入道,只要放點消息出去,自然有千萬人上趕着貼上來,何至於費盡口舌的勸說?
韓泯洋洋灑灑了說了一堆話,主要內容只有一個:他要修真了,邀請孫婉思一起來。他倒也是謹慎,沒有這會兒就把韓衍和雲兮說出來。
孫婉思聽完韓泯的話,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問道:「阿泯,你是不是不小心進了傳銷組織了。」
那邊韓泯口若懸河的說了半日,被孫婉思這樣一問,好懸一口氣沒上來。他還真是有點着急,簡直恨不得將剛進屋的那兩人拉出來再給孫婉思示範一遍神奇的過程。他自己是體驗過了,但也只是體驗了一下,他也是真的拿不出證據來。
轉念想想,當初他自己接受這個事實也是過了用了一段時間,乍一下讓孫婉思這個同樣的無神論者接受他剛剛的那一番扯淡言論,實在也過於荒唐。
韓泯向後一仰,頹然的倒在沙發靠背上。
孫婉思靠了過去,親昵道:「阿泯,我知道你最近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好和我說,沒有關係,我不問,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她此刻的模樣真是乖巧又柔順,韓泯一肚子的話都堵在喉嚨里說不出來,感覺十分的無力。
「咦!」孫婉思驚訝的輕叫了一聲,韓衍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擺在茶几上還沒收起來的那一張寫滿小篆的白紙。
「這是小篆文!」孫婉思眼睛亮了亮,她拿起那一張紙細細的看去,一個字一個字的讀着:「清——心——咒。」
「婉思,你認識小篆?」韓泯訝異的問道。
孫婉思笑眯眯的,神情帶點得意,揚了揚手中的紙道:「你忘了我是學什麼的?歷史!我爸還是考古系教授呢,這些東西從小我就耳聞目染的,當然知道。不過你怎麼會有這個?」她又盯着紙上的字看了一會兒,「這字寫的真漂亮,我從小就練毛筆字,但也寫不出這樣的風骨。一定是名家大作!」可隨即她又疑惑了起來,反覆的看着手中的紙張,那是普普通通的一張A4複印紙,「可哪個名家會這麼無聊?把字寫在這種紙上?」
韓泯笑了起來,「哪裏是什麼名家,這就是小衍寫的。」
孫婉思的目光中掩不住的驚訝:「你不是開玩笑吧?我雖然寫字不行,但欣賞還是沒問題的。依着我的經驗,非有數十年的經驗是寫不出這樣的字的。」
韓泯苦笑,韓衍那小子能寫出這樣一手好字,何止數十年,如果韓衍不是騙人,那也該有數萬年了。不過孫婉思這小露一手也讓韓泯從一個新的角度了解她。
「這字確實是小衍寫的,你不是認識小篆嗎?你給我念念裏面的內容。話說這小篆,我還真是一個字都不認得。」
孫婉思也不推脫,當即便用她溫柔的聲音將整個清心咒念了一遍。
韓泯認認真真的從頭聽到尾,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清心咒卻是和韓衍之前念的一樣,但怎麼說呢?換了個人,味道卻完全變了,原本如同咒語一般滌盪心靈的那種魔力消失不見,相較之下,孫婉思所念的就顯得乾巴巴的。
孫婉思讀完清心咒,目光盯着那張紙,神情若有所思。
韓泯品完兩個相差甚遠版本的清心咒,就看見了孫婉思的表情,「怎麼了?」
孫婉思回過神來,淺笑道:「我記得之前研究道家歷史的時候,好像看過一版清心咒的內容,和這個有些區別。」她回想了一下,然後語氣肯定道:「怎麼說呢,書上記載的那一版內容我是不記得了,但也還記得當時讀的磕磕絆絆,可是這一版的清心咒,我卻讀的很順。」
解釋完,孫婉思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職業病又犯了,你一定不喜歡聽這些東西。」她和韓泯相親之前就知道他大學讀的是工商管理,對這些歷史文獻不太感冒,所以以前兩人約會聊天的時候,孫婉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