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薛正一副要被搶寶貝的神色,雲兮一笑:「薛教授別擔心,我也只是想見見能得您青眼的是什麼樣的物件。」
薛正聞言便放下了心,又低頭去看其他的東西。
馮躍取出古玉放在雲兮的手中,那是一枚環狀的玉佩,巴掌大小,一塊餅乾的薄厚度,玉料白卻不透透,看似品質下乘,只不過玉中絲絲血紅,更難得的是這紅色並不難看,在玉中層層疊疊形成一幅極美的圖案。
這圖案讓雲兮看的心驚,只一眼,她也可以篤定,這塊古玉並不是一般的玉佩,而是一件法器。那層層疊疊的血色圖案分明是層層疊疊的陣法。那沁進古玉之中的絲絲血紅是人血,並且還是一名修士的精血。
也許是因為年代久遠,那血中的靈氣已然散的差不多,僅剩下的那一些靈氣是無法支撐陣法的運行。
雲兮便問馮躍:「這玉是從哪裏收來的?」
馮躍探頭看了一眼道:「是和雲叔從鄉下收的。你猜猜花了多少?」
雲兮自然不知,馮躍面帶笑意的伸出一隻指豎了豎。
「一萬?」
馮躍點頭,神情還有些得意,迫不及待的和雲兮開始講這塊玉的由來。
之前這家店的老店主臨走時做了個人情,把自己手頭的人脈都介紹給了雲偉。這一次帶他們下鄉收貨的就是其中一個外號叫李三的。
俗話說,古玩這一行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僅從這句話就可以看出古玩行當的利潤到底有多大。
所以自古至今,這個行當也不知道養活了多少盜墓者。雖然國家已經出台了相關的法律法規,但因為這個行業利益太大,就算再嚴懲,也會有人鋌而走險。
李三也曾經是其中一員。
要知道,盜墓並不是一兩個人就可以成事的,往往都是團伙作案。而且非絕對信任的人是不會被允許加入團伙之中。
隨着近幾年的古玩熱再次興起,盜墓者也越來越多。
雲兮也看過新聞,似乎龍國的某一個村子,家家都是盜墓為生。幾乎到了公開的程度。就連警察都沒法管,除非在他們盜墓的時候抓現行。但話雖如此,真做起來又哪有那麼容易?可見盜墓者之猖獗。
李三曾經的身份確實不光彩,不過他也早就洗手上岸了,他也不是傻子。早年盜墓得的那些東西,早就洗白,他也不會大肆宣揚自己曾經幹過的事情,所以現在也只有幾個人隱約對他當年的身份有數,手裏沒有確實證據,誰又會吃飽了沒事兒干舉報他呢?
當年李三是十幾歲就隨着家中長輩後面學盜墓,上岸那會兒也才二十多歲的年紀,想要正經找活干他也是沒轍,家裏也沒有這關係。
不過他也是聰明人,在盜墓的那幾年中。自己也漲了不少知識,鑒寶的眼光很好,回來後又憑着自己上過幾年學,買了幾本鑒寶的書磕磕絆絆的學了下來,這一下理論知識有了,實踐經驗也有了。他便志得意滿的上京來了潘園。
早幾年,李三也是自己一邊淘換些小玩意兒,又批發點零碎的小工藝品自己練攤,雖是能賺幾個錢,卻也只能夠得上餬口。
這樣下去絕對是不行的。李三收了攤子,便開始找新的門路,也不是他不想自己開店,不過早年間因為洗手上岸的事情很費了一些周折。以至於盜墓那幾年分來的贓基本都花銷完了。
那就得找別的轍了。
李三一邊吃着老本,一邊每天在潘園中晃蕩,一個月後,還真讓他找到賺錢的路子了。他發現潘園中的古玩鋪子,不管大小,總是缺少貨源的。有些老闆是黑白兩道通吃。和盜墓者連上了線,收生貨盤熟了再銷贓。有的就沒事等人上門收幾樣真貨,其他的貨品全拿假的來充,而規矩些的就不得不自己有空就天南海北的到處跑,去收貨了。
李三的心思就打在那些出門收貨的老闆們身上。
古玩店基本都不會有多少店員,這地方原本地價就貴,看似人流多,生意卻也不見得多好做,沒事招店員簡直就是敗財的。
那些店鋪本就不大的老闆們只要一出門,多半是關門歇業,等到自己收完了貨才回來開門的。
李三就毛遂自薦,也不給哪家鋪子打工,而是給自己搞了個高大上的「經理人」頭銜,先去各地的鄉村尋摸
第一零一章 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