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壽將青殷石捧於掌心,愛不釋手,看了又看。
他的目光落定在魔石上,站起身,只甩下一句:「王端,這裏就交給你了!」
說罷,便頭也不回,從後門離開了石室。
王端見堡主起身離去,陰笑兩聲,說道:「來人啦,將這個村童綁了,送去蟲場!」
青苔怪藏在褲管內,聽到蟲場二字,不由得渾身一陣哆嗦,莫非王家堡堡主練的是巫術?因為只有練巫術的人,才會有養蟲的習慣。
刑坤聽他這麼說,先是一愣,隨後立即警惕起來,手伸到腰間,摸住血藤,往石室門口慢慢退去。
剛退到門邊,耳中一聲悶響,只覺頸部被什麼東西狠狠擊打了一下,身體往前一傾,趴在了地上。
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身後便上來四人,用腳踩住自己的腰背腿踝,將手朝上拉起,反壓在身後,整個人都動彈不得,被他們死死擒住。
刑坤雖不能動,卻仍在使勁掙扎,喊到:「你們說話不算數!你們騙人!」
「騙人?你說誰騙人?王家堡是什麼地方?你想走就走?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哈哈哈,你若是這麼想了,可真是大錯特錯!」王敬之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刑坤又氣又急,滿頭大汗,趴在地上,眼看着王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石室,瘦長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
他走出石門之前,那種相當鄙視的目光,深深地印在了刑坤的腦海中。
毫不誇張地說,自己真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沒有見過這般毫無信用可言、又如此自高自傲的人!
刑坤用力抽動雙手,發現手腕處早就被綁緊,他便用腳踢,身體也不配合他們的束縛。
四名家僕見他頑抗掙扎,便將他拖在地上,任憑他如何踢踹,一路拖行,直至蟲場。
靠近蟲場附近時,一股腥臭撲面而來,抬眼望去,前面是一座小石山,青黑的岩石層層疊疊,沒有半點縫隙。
王敬之走到一扇巨大鐵門前,停住了,這扇門深嵌在石頭山上,嚴絲合縫,密不透氣。
他轉頭看了一眼,說道:「注意了,保持安靜,把這小子的嘴給我堵住,再把他的腿腳也綁緊了,不要讓他再發出任何聲音!記住了,丟進去,就趕緊出來,想要命的都給我記清楚了!裏面那兩隻蟲可不認人,哼哼!」
說罷,他掏出鑰匙,輕輕將鐵門打開,轉身讓到門邊,手一揮,低聲說道:「快!快進去!速度點!不要將它們吵醒了!」
四名家僕趕忙將刑坤抬起,跑進大鐵門,踏入一條窄短的暗道,兩旁燈火昏暗,朝前看去,可見不遠處路的盡頭,有一扇狹窄的牢門,被緊緊鎖住。
蟲場內腥臭刺鼻,這四人都空出一隻手來捂住鼻子和嘴,不然連隔夜飯都得反胃給吐出來。
刑坤的嘴巴被布塞住,說不了話,手被反綁,捂不了鼻子,所有的臭味都吸入鼻腔,他只感覺胃裏翻江倒海一般難受。
四名家僕來到鐵門前,蹲下身,將刑坤平放在地上,往前推去。
牢門下方設有一道低矮狹窄的小閘門,正好可以推送進去一個人。
隨着刑坤的身體被推進去,半身懸空,他轉頭朝側下方一看,不禁唏噓,倒抽一口冷氣,渾身冒出汗來。
蟲場內屍骨成堆,蟲子的糞便粘液東一堆,西一片,隨處可見,到處都是撕裂的衣物和鞋子,糞便里纏繞着黑色的髮絲……
就在這時,他的身體徹底被推出閘門,垂直落向圓形大平底的蟲場底部!
墜落的瞬間,眼前晃過數不清的碎骨,腥臭氣息濃烈得令人窒息。
「嗵!」的一聲,刑坤重重地摔到了腐敗的骨堆上。
他憋住氣,挪動身體,朝後向坑的邊緣移動過去,直到快靠近冰冷的岩石,整個人突然向後一翻,不小心滾進一處屍骨凹陷的小坑裏,卡在裏面再也無法動彈了。
「唔……,唔、唔……。」刑坤倒插在白骨中,悶氣悶得難受不已。
青苔怪被綁在了褲管里出不來,聽見刑坤落地的聲音,感覺近旁已經沒了人聲,便低聲喚道:「主人,主人?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唔、唔、唔……」刑坤點點頭,可惜青苔怪看不到,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