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的小心肝亂顫,努力的回首着我過去十四年的人生,只後悔沒跟着師傅學些神棍的本事,要不這時候也能掐指一算,看看我什麼時候流年不利,認識了這樣一個公子哥。
我擠出一個看上去春光明媚,實則無比蛋疼的微笑,認真的看了這公子兩眼,表示肯定一樣的點了點頭。
「怎麼?現在想起我來了?」騷包公子果真是不愧「騷包」二字,從腰間抽出那柄十二骨摺扇,青翠的玉骨閃的我眼疼。
他右手微握扇尾,輕輕往左手掌心有節奏的敲擊,薄唇一抹向上的弧度。
禍水!我趕緊避開他「赤-裸-裸」的勾引,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長得都那麼妖孽了!沒事對我笑個屁啊!其實……像我這個年紀吧!偶爾空一空——還是太早了一些啊!
「瞧你這樣子果真是不記得了,」騷包公子目光閃爍,又搖了搖頭,「其實你不記得我也好。」
嗯?我抓住了重點,努力回憶那所謂的「不記得也好」的人。
從襁褓中的我成長到現在,我接觸過的男人,而且是年紀相仿的男人,絕對是屈指可數啊!不不不,我腦海一道閃電划過,不禁猛地一拍大腿。
這一下打的不輕,「啪」一聲,驚得我家富貴趕緊毛頭哈腰的用毛茸茸的大腦袋蹭了過來,嘴裏「唔嚕唔嚕」的,怒視騷包男,就好像剛才那一下是騷包男打的一樣。
我大感欣慰!果然是初生老虎不怕死啊!為了將富貴護我之心發揚光大,我獎勵性的揉了揉富貴腦門,然後從身後的包裹里掏出我私藏的最後的雞腿來……
富貴先是一愣,看看雞腿看看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雞腿。
我想着這孩子果然懂事,還想着把雞腿留給我吃呢!「吃吧!沒事的,我還有呢!」
富貴皺了皺眉,審視的看着我的同時將我遞過去的雞腿含在了嘴裏,然後各種臉型的精彩紛呈,不一會兒吐出了骨頭來。
我家富貴是虎,變異的白毛東北虎,除了額前一撮黃毛呈火焰狀,剩下通體雪白。看起來就高端大氣上檔次。
不過我家富貴挑食,這也是在我的循循善誘下做出的優良進化——富貴不吃生肉,不吞骨頭,吃生菜得吃菜心,吃饅頭只吃熱的。
我瞬間反應過來富貴現在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那是鄙視啊!我一高興竟然將我的私藏暴露了……
騷包公子看着我倆在這裏完全無視他,他倒也不急,反而氣定神閒的像是躺在自家沙發上看電視劇。
富貴無奈搖了搖虎頭,還是一屁股坐在了我身邊。
我腦海中仔細搜羅着和這騷包男相似的面孔,同時對老爹開武館事件報以十二萬分的憤慨!
遙想當初我剛剛三歲,弟弟只有兩歲,老爹和娘親的老本兒花得差不多了,盤算着這麼下去怕是要委屈了我和弟弟。兩人一合計,達成了共識——開武館!
老爹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不然後來師父也不會收了我做徒弟,弟弟也不能那麼輕易的上了山。
老爹武館開張那天,也不知道是誰把消息透露了出去,一些江湖豪傑來捧場,足足在院子裏擺了三桌酒席。
我那時候仗着年紀小,一邊順手各桌取些吃食,一邊觀賞着這些江湖兒女觥籌交錯,對那豪情萬丈的場面着實印象深刻。
豪傑們徹底唬住了落城的父老鄉親,原本門庭若市的向陽街冷清了三天。我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想着大家應該是把我們武館當成江湖據點了吧!為了翻身來把油雞扛~就有着了著名的「菜市場勸武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