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魚鱗一層一層地開始脫落,最後轟地破碎下來,摔在地上,濺射開來,化成了一片五顏六色的彩霧。
彩霧中,有一個村莊,村莊邊,有一條深邃的海洋,海洋中,有一條藍色的大魚,藍色大魚又在呼吸,噴起一道水柱。他和她坐在岸邊,她光着腳丫,挑弄着水花,傾聽着遠處藍色大魚的歌謠。
起風了,漫天的五彩開始消散,一切都起始於五色魚鱗,又消逝於五色魚鱗。
「叮!」一聲清脆的落地聲,那枚青色的貝殼落在地上。林落天血氣一動,化作只手欲要拈起,但血氣剛一觸碰青色貝殼,青色貝殼驟然化作一團青色的霧氣,頃刻間融入了血氣中,順着血氣,融入到了體內。
林落天只是愣了一下,不過並沒有多大反應,反正又不是頭一回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身體裏還有什麼,當然如果領悟了完整的武道意志,就可以內視了。
林落天沒多大反應,趙珊珊卻啊地一聲叫了出來:「融入身體,這是道器!不對,因為這貝殼之前就誕生了一絲靈智,雖然消散了,但若悉心關懷,一定會誕生出一個新的器靈……這已經不是道器了,而是一件半成的真器!」
「道器是什麼?」林落天突然發現,他遇到的修真者沒有一個擁有道器。
趙珊珊道:「我聽若菲師姐說過,法器才是修真者最多,最基礎的武器,即使是金丹期,即使是元嬰期,他們煉製的法寶即使好到了逆天,那還是法器!金丹期最多只是在法器中融入丹氣,可以施展神通,元嬰期最多是加入嬰氣,使法器擁有特,但那畢竟還是法器。唯有非常厲害的煉器大師才能煉製道器,而道器與法器最顯著的標誌,就是千幻萬形,滴血以納入體內,這樣即使儲物戒被奪了,自己最重要的法寶也在自己身上。而這個貝殼,它沒有煉製,但是因為誕生了一絲靈智,所以直接跳過了法器和道器兩個階段,是一件半成的真器……但是正因為沒有煉製,所以現在這貝殼只是相當於一件普通的法器而已,主人還是不要把希望寄托在這貝殼上面。」
「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趙珊珊看林落天一臉古怪地看着她。
「你被杜若菲奪舍了麼?」
「這是若菲師姐以前說的……」
林落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趙珊珊在普通弟子中已是很出色了,但是若放在杜若菲面前,那就遜色太多了,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林落天有些恍然,這趙珊珊或許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笨,她待在杜若菲身邊,無非是尋找一個有力的靠山。只是她在杜若菲身邊待久了,她自身的光環反而被掩蓋了,變得普通了。
「主人,現在我們去哪?回去麼?」趙珊珊也看出了林落天與杜若菲之間的關係,而且之前禹喬還讓林落天提防杜若菲。
「你先看看這裏面有沒有冰魄琉璃珠。」林落天將禹喬的儲物戒遞給她,如果這裏面真的有冰魄琉璃珠,那麼就不能回去,從現在起,她就是敵人。
但林落天剛將儲物戒遞出,左臂猛然劇痛起來,五色魚鱗光彩大盛,但是並沒有繼續蔓延,反而像是紮根一樣,深深地嵌入了血肉之中,汲取着血液。
平安繩光芒明滅閃爍,苦苦支撐着,與五色魚鱗的詛咒相抗衡,林落天血氣涌動,青色貝殼自體內浮現,灑下清輝,籠罩在左臂之上。
但五色魚鱗的詛咒太強了,即使有平安繩和貝殼,也只是延緩而已,林落天感覺整隻左臂都已經填滿了五色魚鱗,從體外都有血肉內,全部都佈滿了五色魚鱗……或者說,整隻左臂都完全由五色魚鱗構成!
一股淡淡的煞氣從左臂上醞釀,林落天腦海中浮現出那一晚的畫面,被五色魚鱗殺死的村民,整個腦海充斥着絕望的吶喊。
林落天雙眼開始泛紅,若就此下去,他也會走上與禹喬一樣的道路,要麼忘記,要麼變成一個怪物!
這時,這裏的動靜引來了附近的妖獸,有幾頭一階的妖獸跑了過來,但是或許是五色魚鱗的詛咒太強,雖然人看不見,但是妖獸有靈,卻能清楚地感知到,這些妖獸都站在遠處,不敢接近。
「吼!」林落天喉嚨里發出吼叫,如同怪物的吼叫,只見其身形快速閃動,瞬間來到一頭妖獸旁邊,而居然還在原地留下了一幕殘影!
「砰!」左臂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