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驚疑不定地瞅瞅兩人再看看電腦,最後再瞧瞧沈飛填好的表格,不管是資料對比還是照片對比,全部資料完全吻合!
青湖市記載的入城時間是七月八日,今天是七月二十一日,兩地相隔半個國家!以往別說十多天的時間,有兩天的時間就足夠跑一次單程,可現在不行啊,全國都在收縮人口,所有的交通幹線都在控制之下,不管到了哪兒,都不可能放任他們倆自己亂跑,千里迢迢的,他們倆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沈飛一看女警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好,他的大腦像一台滿負荷運轉的超級計算機般剎那間閃過無數念頭,可腦子裏偏偏一片空白,一點有用的東西也沒有。
劉潔寫字的動作也一下子僵住,目光飛快地轉來轉去,一瞬間拿定主意,放下筆微笑着說:「是啊!」她表面上若無其事,心跳卻快了不止一倍!
女警驚愕之極:「怎,怎麼可能?」她不僅沒有壓低聲音,反而抬高了調門,附近所有警察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過來,那個局長走了過來,很嚴肅地問:「怎麼回事?」
沈飛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兒。
女警察馬上把她的發現簡要的講述一遍,局長眼中同樣射出不可思議的目光。要知道這些資料早已實現了全國聯網,資料全部儲存在首都信息中心,根本沒有一丁點出錯的可能!
局長目光如電:「你們倆是怎麼回來的?」職業習慣讓他感覺到其中大有文章。
他已經和中尉談過了,知道這兩個人只是順路搭車。
「坐船!」劉潔立即回答。
坐船?局長得到這個答案,有點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了,只是出于謹慎起見,又接着問道:「怎麼從青湖市出來的?在哪上的船?什麼時間?」
劉潔狀似平靜地極力將自己的語速控制得很平常,眼睛往左上斜挑:「時間記不清了,那天青湖亂成一團,到處都打槍,我們倆嚇壞了,因為住在郊區,就從那兒跑出來了,後來……」
一般來說,人在說謊的時候,眼睛會不自覺地向右運動,而回憶的時候則是向左運動,雖然劉潔說的是實話,但是其過程大有水分,為了以防萬一,她有意控制住自己眨眼的頻率和目光的朝向,絕不向右運動一點,只在貌似無意間向左上看幾次,剩下的時間全部正視局長的眼睛。
當然一直與局長對視,她也怕引來局長的懷疑,所以說到一半的時候她乾脆低頭看表格。
「等等!」局長阻止劉潔繼續說下去,指着沈飛道,「你接着說,離開青湖之後去了什麼地方,又在哪兒上的船?」
此時的沈飛已經平靜下來,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離開青湖之後去了平波,在平波上的船,中間遇上颱風等了幾天。」他已經理解了劉潔的意思,那就是說的全是實話,但是絕不提起一路的細節!
而且一般來說,沒有特殊情況,普通人絕對想不起來某個特定時間的具體情況,只會大概記得某個時間段大概在吃飯,或者上班,至於吃的是什麼飯菜,上班和同事都說過什麼,大多數人絕不可能記在心裏,所以說不出細節很正常。
「具體時間呢?」局長不依不饒地追問。
「記不清了。」沈飛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
局長有一點愣神,眉頭為之一皺:「那你們從哪個方向離開的青湖總還記得吧——你說!」他指着沈飛道。
儘管剛剛見到這兩個人,可直覺告訴他這個年輕的女孩遠比這個男的更精明。
沈飛一愣,覺得這個局長的質問似乎針對他們倆,有心說記不清了,可是會不會引得這個局長更重的疑心?
x的,警察疑心都這麼重嗎?沈飛露出回憶的神色:「應該是南門吧……」
「時間呢?」局長步步緊逼。
「時間……」沈飛這下真撓頭了,「時間真記不清了。」
局長沒說什麼,一回身高聲喊道:「老曹!」
「來了!」一位年紀大約在五十多歲的老警官跑了過來:「局長,什麼事兒?」
「查查青湖暴亂的時間。」
「好咧!」老曹大聲答應,叫負責登記的女警讓開,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很快就抬頭道:「吳局,時間是七月八號中午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