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辭慎重起來,游昀之涼不涼薄,她不清楚,但他絕不會是心胸狹隘之人,不會平白無故難為好友親弟,再對照溫老太君走前遣心腹婆子對自己的叮囑,舒莫辭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忙吩咐道,「快,備車,去千金堂」。
「郡主,如今千金堂可比不得以往了,前去求醫的人絡繹不絕,帶着整個榆錢胡同生意都好了起來,郡主如今身份不同,還是等下午晌再去,人少一些」。
舒莫辭想了想,「也好,遣人去看看八爺得不得空,得空讓他陪我先去琅玕閣走一走」。
舒莫辭到琅玕閣大多是做做樣子,不讓自己在一群喜愛衣裳首飾的貴女中顯得格格不入,保證自己跟上所謂的「時興」,此時心裏有事更沒有什麼心思挑首飾,要了個雅間,吩咐不拘什麼,拿過來看看。
一般來說,這種要求的客人要麼真的只是「看看」,什麼都不會買,要麼就是什麼都看什麼都買,伺候舒莫辭看首飾的是個四十左右的婆子,是最近才因為精明幹練調過來伺候貴人的,卻是不認識舒莫辭的。
她見舒莫辭衣裳首飾簡單,卻件件金貴,又見她容貌絕色,估摸着應該就是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位含丹郡主了,不敢怠慢,只舒莫辭神色淡淡的,想必是看不上這些俗物。
那婆子見她腕上碧璽佛珠時隱時現,知道她是個虔誠信佛的,便道,「姑娘若是看不上這些,不如自己選了花樣子定做,小店最近進了一塊極品的彩虹眼黑曜石,最是護身辟邪的,姑娘要不要看看?」
舒莫辭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那婆子便將那黑曜石的原石拿了過來,殷勤道。「姑娘您看,這可是最上品的彩虹眼黑曜石,您看這裏面的彩虹眼,個個飽滿。顏色正好應了彩虹的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真正是極好的兆頭,且顏色純正,反倒比那些顏色雜多的看着清爽矜貴!」
舒莫辭接過看了看,又遞給舒月池。舒月池不大懂這些東西,沒說什麼又放回了盒子中,那婆子以為舒莫辭看不上眼,忙道,「過些日子就是宛陽郡主的壽辰,因為是整歲,定然是要大辦的,宛陽郡主特意在小店定做了一些首飾,其中就有一支黑曜石的簪子,只當時這塊黑曜石還沒進貨。宛陽郡主選了店中最好的三色彩虹眼,已是極難得的了」。
舒莫辭來了興致,「哦?能不能拿來瞧瞧?」
那婆子為難了一會,還是去拿了過來,「姑娘見諒,按規矩,客人定做的首飾是不能輕易讓人瞧的,只為結姑娘一個善緣,姑娘可千萬不能往外面說」。
舒莫辭笑笑,「這個我自然省得」。
那婆子小心翼翼打開盒子。簪身以赤金打造,樣式簡單大方,尾端綴着兩顆琢成三角形狀的黑曜石,那三角形狀琢的極講究。襯着那三個彩虹眼在不同的角度反射出不同的色彩來,雖說是三色彩虹眼,乍一看上去卻最少有十來種顏色。
「確實不錯,你們有什麼樣的簪子樣式都拿來與我瞧瞧」。
那婆子大喜,知道這筆生意多半是成了,忙去取了樣式簿子來。舒莫辭選了一款樣式相似的,只流蘇卻長至眼尾處,又選了幾件配飾便出了琅玕閣。
從琅玕閣出來,用了午膳,舒莫辭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就往千金堂去了,遠遠見千金堂大門處雖不至擁擠,但也算是往來不絕,舒莫辭便命從角門進去。
現在周叢已經很少出診了,只有其他坐堂大夫把不準的病才會請他出手,聽說舒莫辭來了,忙一路迎了過去。
舒莫辭免了他的禮,開門見山問道,「我在去太華山之前吩咐你的,你還記不記得?」
「郡主說的是有關溫十四爺的事?」
「是」。
周叢一揖手,「周某慚愧,雖不知郡主吩咐何意,但想郡主總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所以溫十四爺問診之後,周某隻推辭自己醫術不精,無能為力」。
「十四爺是什麼病症?」
「不知什麼人給十四爺下了絕嗣之藥,極其霸道,周某就算出手,恐也得費許多工夫、靈藥」。
絕嗣?從溫老太君遣來的媽媽的語氣來看,那藥多半是溫老太君遣人下的,那媽媽也沒有避諱這一點,是什麼原因竟讓一個老人給自己的親孫子下那種藥?
溫老太君對舒莫辭極其慈愛縱容,舒
223 絕子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