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侯府上演大戲時,曲少徵正在榆錢胡同晃蕩,榆錢胡同一如既往的冷清,偶有來往行人也都是布衣草鞋的窮漢,看到曲少徵都避讓三尺,連頭都不敢抬。
游國公府中游楓神秘兮兮湊近游昀之,「爺,曲謝元一直在榆錢胡同兩頭走,肯定是想偶遇舒姑娘」。
游昀之淡淡抬眼,游楓立即後退三步挺胸收腹,「爺,據探子回報,曲謝元在十天前就打探清楚了俞國公府與文昌侯府的恩怨,卻一直沒有跟舒姑娘碰面,昨天曲謝元路過分色坊時,給曲七姑奶奶買了一盒胭脂,走時手中卻多了一隻包裹,裏面裝的應是衣物,今兒曲九爺就穿着一件極為罕見的朱子深服在榆錢胡同來回打轉」。
游楓說到這又控制不住的貓起腰、伸長脖子、壓低聲音,「爺,奴才特意去瞧了,曲謝元那件衣裳整幅袍擺繡的是一幅山石新竹圖,奴才不懂畫,也知道那絕對是一幅好畫,讓人一眼瞧着就能感覺到山石的崢嶸清傲,青竹的寧折不彎,畫的好就算了,難為怎麼竟繡到了衣服上,竟還將山石青竹的氣韻也繡了進去,對了,旁邊還繡了一首詩——」
游楓說着摸出一張紙條,搖頭晃腦念道,「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嘖嘖,好詩啊好詩啊!」
游昀之失笑,「你知道什麼好詩?」
游楓睜大眼睛,「奴才自然不知道什麼好詩壞詩,但曲謝元穿着那件衣服在街上走了一圈,不知道多少人稱讚是好詩,現在恐怕半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曲九爺衣服上繡了一首好詩了」。
「在衣服上繡詩詞,倒也難為了他一番心思」。
游楓顫抖了,「爺,奴才說這麼多爺竟然沒聽懂嗎?分色坊,那可是舒姑娘的鋪子,曲九爺進去了一趟就多了這麼一件衣裳,那肯定是舒姑娘給曲九爺做的!」
「你繞了這麼一大圈就是要告訴我,文昌侯府的姑娘與外男私相授受,還親手為外男做衣裳?」
「噹啷!」
游楓瞬間死機,天哪,他他他,竟然給女神挖了這麼大一坑!
游昀之斂去笑意,「以後這樣的事不要再跟我說,平白壞了人家姑娘的閨譽,遣去雲南的人有回音了沒有?」
游楓耷拉着腦袋,「也是今兒剛回的,說是有人在雲南四處懸賞,能找到血玉豆蔻的賞銀兩萬兩,提供消息的賞銀五千兩,奴才派去的人就混在那些找血玉豆蔻的隊伍中」。
兩萬兩,還真是財大氣粗,「那我是不是該報以瓊瑤,將她母親過世的真相告訴她?」
游楓一跳,「爺,可千萬使不得!曲謝元都不敢做的事,爺您千萬別想不開啊!」
游昀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聽說舒姑娘一直在找武藝好的武師,我瞧着你倒是挺合適,又伶俐又忠心還會拍馬屁,想必舒姑娘喜歡的很」。
游楓一拍腦袋,「奴才這就去盯着曲謝元,決不讓他的陰謀得逞!」
游楓一溜煙跑了,游昀之沉默半晌,開口,「來人,備馬車」。
小半個時辰後,心不在焉晃蕩的曲少徵感覺到身邊有馬車停下,驚喜下舒妹妹三個字衝口而出,游昀之掀開車簾,「曲九爺怎的在這?」
曲少徵壓住失望之色,換做一副笑臉,「想不到竟在這遇到游二爺,真是巧啊!」
曲少徵五官精緻皮膚白皙,一雙杏眼盈盈含情,俊俏有餘而陽剛不足,袍擺上的山石、青竹卻似將自身的傲骨錚錚暈染到他身上,竟將他平日給人的陰柔之相一掃而光,襯出十分的文人清傲來。
曲少徵見他不出聲只盯着自己的衣服看,下意識挺直了背,臉上也不由自主浮出驕傲之色來,這是他舒妹妹給他做的衣裳,再看你也沒有!
「曲解元果然好文采,游某佩服!」
曲少徵不是舒月涵,不會將他人的詩詞剽竊做己用,出於文人的本能下意識反駁道,「不是我寫的——」
「那是誰寫的?」
曲少徵一時語塞,就在這時一陣比一陣急的馬蹄聲響起,轉眼到了跟前,馬上的少年翻身下馬抬手拍了拍曲少徵的肩膀,「可算找到你了,十三郎說有事請你幫忙,」卻是靖王世子孟玄瑢。
孟玄瑢到了,游昀之不敢托大,下了馬車,溫漱流也下了馬,一
090 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