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沈金英收斂了臉上的淚珠子,怒氣沖沖的說道,「你們這些起子,」她揚聲說道,「真當本姑娘的話是放屁不成?」
「沈姑娘,請您別生氣,這裏頭有李總督的家人一位,」外面的大茶壺顯然是有些畏懼,拉長了聲調稟告着,卻又不敢高聲說話,「說是來回李總督的拜帖!」
袁世凱忍不住喜形於色,原本的淡定從容頓時消失了,「快!」他對着金英低聲的喝道,沈金英整了整衣裳,款款上前打開了房門,來的是李鴻章的聽差李三,袁世凱以前就見過一次,這時候見到李三,連忙拱手,「啊,原來是李三叔,多日不見,世凱給您請安。」
「給袁大人請安,」李三笑眯眯的說道,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燙金的拜帖,「這是老爺給大人您的回帖,這些日子他忙的很,實在是沒有功夫請您過府一敘,只是奉上銀元兩百兩,請袁大人笑納。」
他根本不是需要什麼銀子,只是這樣的一番作為,起碼外頭那些勢利眼的茶壺們,起碼不會狗眼看人低,這一點雖然有些喜悅,可看了拜帖之後,這個喜悅頓時化作了極大的失望,這裏頭根本就沒說任何內容,都是毫無營養的廢話,袁世凱是見過李鴻章的字,這根本就不是李鴻章的親筆。
「李三叔,大帥把這個拜帖給您的時候,說了什麼沒有?」袁世凱微微沉思,開口問道。
「大帥說,既然是袁大人在風塵之中久居,千萬不能少了打賞的銀子,免得被人看輕了。」
邊上的大茶壺輕輕縮了縮頭,不敢繼續說話,只是袁世凱的臉上青紅一片,顯得尷尬不已,這一番話,似乎算是體貼的話,但其中另外的用意,只怕是在暗地裏諷刺袁世凱留戀風塵。
但袁世凱這個時候無法分辨,難道把剛才和沈金英說的話說給李三聽不成?他是有自己的傲氣的,就如同剛才所表明心跡的那樣,他勉強的和沈金英笑了笑,沈金英出來解圍,朝着李三福了福,「請這位爺樓下用茶。」
李三說不必用茶,告退離開了,大茶壺連忙送走,末了再把李三的兩百兩銀元拿了上來,沉沉的一個袋子,放在了圓桌子前,沈金英瞧着袁世凱的臉色不對,連忙上前,「我把這個銀子收起來。」
「收起來做什麼,」袁世凱搖了搖頭,「今日我原本就此告辭離開,但沒曾想來了這麼一出,不管是李總督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再也無顏登門拜訪求什麼一官半職了,天下之大,總有留爺的地方,」袁世凱咬咬牙,他吩咐沈金英,「既然李總督的鈞令,袁某自然不敢不尊,你拿着銀子,晚上請好姐妹好吃好喝一頓,今日就我會鈔了,我這會子就出門去,若是今日再找不到門路,晚上回來我和你一醉方休,明日就回河南老家種地罷了!」
袁世凱是個狠人,對別人狠,算不得什麼,只有對自己狠,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沈金英雖然在外頭彪悍的猶如潑婦一般,可在袁世凱這裏卻是言聽計從,「我聽袁爺的,可您這去走門路,沒有銀子怎麼走的通?還是先把銀子帶上,我這裏有體己錢,請姐妹們吃一頓,盡數都夠了。」
「我這裏的門路,不需要銀子,」袁世凱搖搖頭,「就是見不到,見得到,我就說的上話!」
李鴻章到了孫毓文的府上,孫毓文也沒有大張旗鼓的迎接,只是命大兒子在門外代為迎接李鴻章,引入了花廳別院,孫毓文已經穿着一身暗紫色的團壽棉布袍子候着李鴻章了,李鴻章笑着對孫毓文拱手,「萊山公,您這身打扮,正如宋朝『梨花院落溶溶月』的富貴宰相了。」
「李中堂說笑了,」孫毓文自得一笑,他伸手請李鴻章落座,又命人奉茶上來,「董中堂,今日在忙着別的事兒,不得空,故此就不來了。不過我們兩個素來關係還算不錯,有些事兒,都是同一個意思,今個他來不來,不礙事兒。」
「既然如此,那就是最好不過了,」李鴻章點點頭,「弟有一事不明,故來請教萊山公,您久在中樞,知道西聖的脾性,如今說要垂簾,可聖意如何,到底是要不要繼續垂簾?還是等着過幾年再撤簾,還是西聖自己個不願意繼續垂簾了?這事兒搞不清楚,弟心裏實在是不安的很哪。」
孫毓文喟然,「何至於你呢?朝中的許多人,還是搞不清楚西聖到底是怎麼想的,今個有人提起,說禮部尚書空缺,李鴻藻可
八撤簾風波七感謝學霸qadhz0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