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峰不解,道:「這與我的性格有什麼關係?」
白勇桂沒有理他,接着說道:「這譚家的三少爺一來二去就跟咱們這個掌柜的熟悉起來,而咱們這個掌柜的呢,偏偏又有一個如花似玉,知書達理,對玉石很有研究的表妹,你說,這譚家三少如何能不入瓮?」
「雖說這譚三少並不喜女色,可紅顏知己,紅袖添香的誘惑,總是有的,人不常道,人之一生得一知己足矣,若是紅顏知己,就更為難得!這譚三少也以為自己運氣逆天,碰到了能說話的知己,從漸漸的處處防備,到最後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差點把自己三歲尿炕的事情說出。」
「可惜,這譚三少卻是家族中不成器的弟子,上面還有大少和二少,都是一時的精英,可即便他提供的消息有限,卻也讓幫主從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訊息,譚家得到羊皮卷的事情就不說了,幫主不得不上報,可這羊皮卷藏在譚文和譚武身上,可是任誰都想不到的,這兩個只是譚家的旁支,譚家被滅門的時候,他們可是僥倖逃過一劫,當其他人等都以為這羊皮卷毀於火海,成了疑案的時候,只有咱們幫主心裏明白,這幾年才讓咱們辛苦的追蹤着譚文譚武。」
「這說明什麼?說明在弱肉強食的江湖中,沒有可以相信的『信任』,就算是你認為的莫逆之交,也可能為了某種利益出賣你,甚至他本身就是來故意kao近你的,那譚三少直到現在也還不知,他不過是幫主留下的一個後手,還以為自己得到紅顏知己的援手,逃拖一劫呢。」
柴峰苦笑道:「也許不知道的更好,他生活在一個被人安排的世界中,或許活的更好。」
「那你呢?柴師弟,你可還是要在江湖中混日子呀。」
白勇桂不無諷刺道。
柴峰擠出一絲笑容,道:「我知道白師兄是為了我好,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也許今生就是這樣了。多謝師兄的指點,我也趕緊休息一下,眼看這船就要kao岸了。」說完,抱拳離開了船艙。
白勇桂等他走到門口,才說道:「那個少年是滅口還是活擒,決定權都不在咱們手中了,等kao岸再看兩位師傅的決定吧。」
柴峰聽了,聳聳肩,也不說什麼,依舊不停步的走了出去。
張小花見曲終人散,也溜回了船艙,他本來一開始對這白勇桂恨之入骨,準備kao了岸,找個機會一劍殺之的,可聽了他對柴峰說的肺腑之言,心裏倒也動了惻隱之心。
「從他們的角度來講,殺我滅口也許是最為正確的方法,若是我把他們得到羊皮卷的消息散佈出去,他們這個什麼欣榮派估計也要落個跟譚家一般的下場!」
張小花暗自沉吟,不過,他心裏一動:「難道,我也是優柔寡斷的人?我也不適合在江湖中混日子?」
張小花從懷中掏出小劍,那小劍在空中飛翔了幾下,筆直的飛出窗口,直上雲霄,張小花的嘴邊lou出笑容,自言自語道:「也許吧!」
這個夜晚註定是個平靜的夜晚,不僅海面上風平浪靜,月光皎潔,整個海船在張小花的神識下,也都安靜無比,水手在各忙各的,欣榮派的眾弟子也都在盤膝調息,只有閒余的某些老年水手,酒醉之餘kao着船舷哼唱着不知名的鄉愁小調。
張小花知道今夜是自己在海上的最後一夜,雖然看起來,白勇桂他們肯定不會在今夜對自己有什麼不利,可他絲毫不敢大意,依舊小心的在自己的四周布下精妙的禁制,這才放心的閉目修煉。
經過,這些日子的練習,這禁制布得也是得心應手,幾乎是一氣呵成,說實話,這幾個禁制早在荒島的時候,張小花已經學會,也隨意的在山洞之中施展過,那是施展起來輕輕鬆鬆,並沒有現在這般費力,所以他就以為自己已經學得很好,可真是到了陌生的船艙中,在施展起來,卻發現並不是那麼回事。
「也許在山洞中,元氣比較充足,布起禁制來比較容易吧,這大海之上元氣就稀薄很多,只kao經脈中自身的元氣,卻是有些費勁的。從元石中牽引出來元氣,卻不如天地元氣來得順手,俗話說的好:『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還真是有道理的,好在我一直都參悟禁制,這才能在艱苦條件下布禁成功,而且這艱苦條件下的磨礪,也讓我更加深刻的領悟禁制。」
第三百零九章 終於要靠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