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文海很疲憊,手中的馬鞭機械地抽打着馬屁股,希望它能跑的更快。身旁的薛青,臉上又罩上了面紗,看不清她的臉色,她也一樣的催動着自己騎的那匹馬。
溫文海偶爾回頭看薛青一眼,有時也鼓勵一下:「師妹,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到咱們的勢力範圍了,到時候我們再休息啊。」
薛青回話:「我知道,師兄,還是快走吧。」
兩人從石人峰下來後,剛開始並沒有太在意,任務已經完成,就是把東西帶回門派即可,甚至還沉浸在得了藥物的喜悅之中,等騎上馬,看到這兩匹在門派中數一數二的馬時,兩人才意識到師傅讓他們騎這麼神俊的馬的含義,同時溫文海也想起了師傅那不太起眼的囑咐「要快點趕回來。」,同時,他們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處境,先不說其它的三方勢力是否有別的企圖,就算是普通的江湖門派得到一點風聲,或者是發現他們身上帶的東西,那些可是在江湖人眼中的無價寶物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兩人可就性命難保。兩人不禁心中一凜,對視一眼,翻身就上馬,不再停留片刻,揮鞭疾馳。
兩個人就這麼不眠不休地在馬上疾馳了一天一夜。好在是練武之人,身體打熬的好,平常人早就把身子架弄散了。
這日近午,兩人正趕路,遠遠的,看到路邊有個茶鋪,這種茶鋪大都是在大路旁邊搭起的簡單帳篷或者茅草的屋頂,四面是透風的,提供簡單的茶水和酒食,供來往的路人休憩。
快到茶鋪時,薛青忍不住對溫文海說:「師兄,要不咱們休息一下吧,再有一頓飯的功夫就進入咱們縹緲派的勢力範圍了,這裏應該是安全的吧。」
溫文海也有些心動,放慢了速度,漸漸走近了茶鋪。
但是,溫文海心思一轉,笑着對薛青說:「師妹,也就是一頓飯的功夫嘛,很快就到了,我們都趕路這麼久,也不必再在乎這一點點路了,還是緊趕一段吧,到了咱們的地盤,再休息如何?」
薛青說:「好的,師兄,前功盡棄的事情我們是不做的,我們快走吧。」
說完,兩人重新打點精神,加快速度,從茶鋪前面一溜煙的疾馳而過,全不顧身下的馬兒滿身的汗珠和已經哆嗦的腿。
此時的茶鋪中倒也沒幾個人,坐在kao近路邊的小桌上坐着兩個勁裝的漢子,一個臉膛發白,五縷長髯隨風而動,手中拿着一把劍,另一個皮膚焦黑,身形粗壯,大手大腳,並沒拿武器。兩人正悠然的品着桌上粗糙茶碗中的茶,當溫文海兩人的馬匹從茶鋪前稍微放緩,並重新提速,他們都看在眼裏。
溫文海的馬過後,望着大路上揚起的灰塵,那個拿劍的漢子看了對面的黑皮膚的漢子一眼,笑着說:「老六,別喝了,咱們也走吧,想不到阿海這孩子還真謹慎,連這個茶鋪都不進,老三收的好徒弟啊。」
那個老六說:「是啊,四哥,咱們的這幾個弟子,都沒阿海這份謹慎小心,可惜他天資有限,武功上難有寸進,否則也是不可限量的啊。唉,只是可惜了這兩匹好馬啊。」
說完,二人扔下茶錢,牽來自己的馬,也是上馬追去。
不過,他們卻不知道,身後的一個打扮平常的過路人,眼中卻是精光一閃,心中嘀咕:「有什麼事情發生了,竟然讓縹緲六虎中的兩個人來接應?」
等兩人牽馬走後,自己也隨即結了帳,悄悄的跟在後面。
卻說溫文海打馬前行,又奔了一頓飯的功夫,眼見着人煙已經漸多,大路上沿途擺放的小攤子也多了,平陽城遙然見望。突然,就聽得身下的馬兒「稀溜溜~」一陣哀鳴,四條腿一軟,就向地上癱了下去,溫文海感覺到身體下沉,立刻就手拍馬背,身體借力從馬上躍了下來。薛青見狀,趕緊緊收韁繩,慢慢的把自己的馬停了下來。就見那匹馬兒,軟軟的臥在地上,口吐白沫兒,眼睛也慢慢的閉了,竟是被活活的累死了。薛青也趕緊看自己的馬,自己的馬兒也好不到哪裏去,四腿不停的在哆嗦,馬的嘴裏也微微的泛出一些白色的沫子,看來是不能再騎了。
溫文海站在路邊,看着路邊倒臥的馬,還有周圍驚慌四散的路人,思索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一支響箭,對着天上,「嗖」的一聲射了上去,就聽響箭飛上半空,發出凌厲的一聲響,在空曠的天空中,傳出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