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兒,說得不錯,這就是我擔憂之處,怕就是父王有所舉動,不管是護犢子還是深明大義,這就是陛下最為忌諱之處,京都中的任何動態,偏安一隅的諸侯王都知道了,這說明什麼.....」淮南王之女劉陵,正色斂容,肅然地繼續說着:「若是父王沒有任何舉動,只怕陛下更是難辦,這破局之人還能有誰呢?」
「小姐,破局之人?都這個時候了,滿朝文武百官都避之不及,誰會替世子說一句話,世子.....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默然片刻之後,侍女歡兒搖搖頭道,心裏不免擔心起來,小姐莫不是痴人說夢,錦上添花的倒是不少,雪中送炭的可是微乎其微。
此時,傅母吳氏從殿內走出來,見小姐劉陵與侍女歡兒站在大殿門口處,便走上前詢問道:「歡兒,夜色已晚,還不帶小姐回殿休息,在那兒站着,也不怕小姐着涼受寒?殿內已經準備好晚膳.....」
空氣中飄蕩一聲「諾」,侍女歡兒轉身一邊推着小姐劉陵的後背,一邊答道:「小姐,天大的事情,也沒有用膳重要,眼下別想這些操心的事,傅母都催了.....」
在侍女歡兒的好言相勸之下,淮南王之女劉陵便隨其走進大殿內,一起用了傅母吳氏準備的晚膳。
話說此時,未央宮椒房殿內,漢景帝正與王皇后一起用晚膳,突然有有一名小宦官急忙忙地走進來,跪在地上言道:「陛下,衛丞相有急事在殿外等候....」
「宣....」放下手中那盛滿銀耳蓮子羹的玉勺子,漢景帝擺手示意道。站在旁邊伺候的奴婢趕緊跪在地上,雙手奉上一杯清茶,漢景帝漱口之後,立馬有一塊乾淨的棉布在擦拭着濕潤的嘴唇。
丞相衛綰一個人不急不慌地跟着小宦官來到大殿內,王皇后見狀正欲起身離去,卻被漢景帝攔住道:「皇后,這又不是朝堂之上,這裏可是皇后的椒房殿.....」
「陛下,朝政之事不分所議之地,臣妾不敢妄聽......」誠惶誠恐的王皇后,毫不猶豫地表態道,心裏想到不知何事能讓衛綰如此着急趕進宮來,難道是淮南王劉安反了?
漢景帝難得和顏悅色地對着王皇后說道:「太后年老,太子年幼,眼下他能仰仗的也只有你了,衛丞相素來穩重,此時來此,只怕不是今日朝堂之事,你且放心聽着便是.....」
見漢景帝如此挽留,王皇后便趕緊倒了一杯清茶,遞給漢景帝的手上。漢景帝輕輕抿了一口,對着丞相衛綰開口問道:「此時進宮,莫不是淮南王劉安那邊有消息了?」
「陛下,據線報,淮南王劉安那邊並未有任何舉動,好像全然不知此事.....」丞相衛綰,連忙繼續說道:「老臣過來,是因為淮南王世子劉遷攜帶世子妃竇安,這二人已經投案到廷尉府了。」
「劉遷回來了?」漢景帝難以置信地詢問道,心裏不由地一驚,劉遷居然主動向廷尉府投案,這還是當初在祝壽宴上衝動自大的劉遷嗎?
丞相衛綰鄭重其事地回復道:「陛下,的確如此,淮南王世子劉遷自感罪孽深重,攜世子妃竇安一起向廷尉府投案自首了,眼下這二人還在廷尉府里,廷尉府現在就等陛下聖裁,這二人是關在牢裏,還是.....」
「事由他起,自是關進牢裏,眼下他能主動投案,真是意料之外......至於踩踏之事,明日朝堂再議。對了,交待下去,不可以大刑伺候,不可優待照顧,尋常牢飯即可...」漢景帝,略有所思道。
站在一旁伺候的王皇后,微微一笑道:「陛下,如此安排甚妙,也好叫這個劉遷吃幾天牢飯,改改這囂張跋扈的性子......」
喜歡永州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