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舟抬眼看去,前方是山谷赫然下陷,形成一眼望不到頭的裂谷。極目而望,遠方雪山發出耀眼的光芒。腳下這大裂谷中,有一個巨大無比的深淵,墨綠的水面讓人望而生畏。
在這深淵的周圍,長着鬱鬱蔥蔥茂密的樹林,一直延伸到裂谷的盡頭。樹林內時不時的傳來野獸的吼叫聲。在深淵上空,幾隻長着尖喙利爪,翅膀張開約莫五尺之餘的怪鳥,在深淵上方盤旋着。那怪鳥一邊飛着,一邊發出駭人的嘶叫聲,遠遠聽着都讓人毛骨悚然。
「大哥,這如何是好?」蘇舟一指眼前的裂谷,忐忑的問道。
「哈哈哈,蘇姑娘,這還需要問嗎?當然是下到谷底,再慢慢前行罷了。」胡赫見蘇舟與金靈兒兩個姑娘眼神中露出一絲怯意,大手一揮滿不在乎的說道。
衛塵上前幾步,拍了拍蘇舟的肩膀,笑着說道:「舟妹,這山谷風景如此絕佳,真乃世間少見。」
金靈兒聞言白了一眼衛塵,沒聲好氣的問道:「小黑,就這麼一個險峻且多猛獸的地方,有什麼值得好看的。」
衛塵聞言擺了擺手,解釋道:「靈兒有所不知,越是這般隱秘之處,越是有驚喜。待我等到了下面谷中,慢慢會發現的。」
衛塵在死亡谷住過十年,自然知道隱秘地方出異獸,且此地人跡罕至,這嘯龍谷說不定真有意外收穫。所以便耐心的給兩女說着。
就在此時,忽然對面山崖上傳來破空聲,有人陰笑着叫道:「衛塵,此地確實是清幽之所,特別適合埋死人。」
眾人聞言抬眼一看,三道人影已經如鷹隼般直掠而至。為首之人,正是昨日倉惶而逃的枯直。
「哈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昨日臨陣脫逃的膽小鬼。」胡赫一見到枯直,便指着嬉笑着叫道。
枯直聞言臉上一熱,厲聲喝道:「愚蠢至極的東西,老夫既然算到那陸老兒會將地圖給你,只需跟着爾等便可,為何還要費力去搶呢?」
衛塵一聽此言 ,倒也覺得不意外。確實搶到地圖無非也就是想早日到嘯龍谷,而枯直不費吹灰之力跟着也可以到此。看來這老兒並非是欺軟怕硬,而是心機重重之輩。只是自己幾人一路行來,卻並未察覺到有人跟隨。估計是這這老兒心存忌憚,所以才會小心翼翼的遠遠跟着並未靠近。
衛塵身形一閃,對着枯直說道:「枯老兒,坎山派有你這樣的人物,滅派自然也是天道使然。你若再不懸崖勒馬,只怕坎山派這個名號,今日就要消失在滄州江湖了。」
枯直聞言勃然大怒,鼠目射出駭人的精光,盯着衛塵咬牙切齒的說道:「衛塵,老夫若不將你碎屍萬段,實難消我坎山派之恨!」
枯直身旁那一人早就按捺不住,轉頭高聲叫道:「師兄,與這般小子多說什麼,殺了他餵野狗便是。」
那人話音未落,騰空而起,一刀直欲劈向衛塵。
胡赫見狀大喝一聲:「胡爺在此!」一個閃身,長劍如電疾速迎了上去。
此人正是枯直的師弟,江湖人稱金刀無情的季洪。眼看胡赫提劍而來,冷喝一聲:「找死!」
季洪的金刀一劈,發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直挺挺的劈向胡赫的腦門。胡赫身形一閃,讓開半邊身子,長劍一旋,便削向季洪的肩膀。
季洪並非浪得虛名之輩,眼看胡赫劍氣如電,金刀一橫盪開對方的劍。身子一欺,單刀直卷胡赫的腰間。
胡赫見對方招招狠辣,心內亦是不敢大意,長劍一展一招「風吹柳擺」,身子一側避開對方的刀鋒,長劍見縫插針般直刺季洪的咽喉。
季洪豈能讓胡赫輕易得手,金刀往上一抬,一招勢大力沉的「韋陀敬佛」,刀背一迎盪開胡赫的劍。
兩人一交手,便知各自皆非尋常之輩。於是施展平生絕學,一時之間難分高低。
枯直見師弟被胡赫攔下,身形一閃,一指衛塵喝道:「小子,你與我坎山派的賬,今日就好好算算!」